元熙帝看向了慕馨與安貴妃,說道:“既然這個宮女已經認罪,而又伏誅了,那麼這件事就算已經結束了。”
“可是……”慕馨想說關於這件事的疑點,卻被元熙帝給打斷了,“沒有什麼可是的,愛妃追查這件事辛苦了,還是要好好的休息。”
一眾妃嬪們被送出了鳳鳴宮,在回景陽宮的路上,慕馨的心中卻是不住地在思索,關於這個莫名其妙的被結束的事件。
雖然那宮女認了罪,可是仍然有不對勁的地方。
那宮女的地位雖然不高,但也是個小頭目的角色,斷斷是不需要每日做辛苦活計的,而且那宮女又是馮相專用車夫的女兒,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以同階層而言,這宮女的身份足夠貴重了。
而且這份貴重是來源於馮相、來源於馮後,這宮女應該好好巴結才是,臨死之前說出這些話來,不怕馮皇後遷怒於其家人嗎?
慕馨依然認為,在晉封大典的吉服上做手腳的人是馮皇後,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元熙帝為什麼這麼護著馮皇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是馮皇後與元熙帝伉儷情深的緣故嗎?
慕馨帶著滿腹疑惑回到了景陽宮,而這時候鳳鳴宮裏卻是來了一些太醫。
“皇上,皇後娘娘的身子狀況已經好上許多了,而且脈象如珠滾玉盤,應是喜脈。”馬太醫對著元熙帝拱手道。
元熙帝的麵上帶上了一點喜色,賞賜了鳳鳴宮上下,打發走了太醫,才看向馮皇後。
馮皇後聽到馬太醫的定論,心裏不勝歡喜,臉上帶上了柔和的笑意,親切地看著還未隆起的小腹。
“皇後,”元熙帝呼喚道,又貼近了馮皇後一些,輕聲說道,“你可不要太過了。”
這句話讓馮皇後一個激靈,看向了元熙帝,元熙帝麵無表情,連方才的喜悅的笑容都沒有了。
馮皇後有喜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宮,葉貴嬪正在景陽宮裏與慕馨說起這件事,“怪不得今日皇上一直在偏幫皇後,中宮嫡子,怕是一出生就能封太子了。”
葉貴嬪的語氣裏是難掩的羨慕嫉妒,她至今還在與沈貴嬪爭著自己兒子的撫養權。
“怪不得,皇上一直在護著她,皇上自己非嫡非長一直就被一些古板的官員詬病。”慕馨垂下眼簾說道。
玉潤領著素琴進入了景陽宮,素琴的表情有些急切,“貴嬪娘娘,您快回去看看吧,沈貴嬪娘娘要把五皇子殿下帶到東偏殿,五皇子殿下一直在哭鬧不休。”
葉貴嬪猛然站起身來,口中說道:“沈雲碧,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葉貴嬪回身對慕馨辭別,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錦蘭將未喝完的茶端走,感歎道:“貴嬪娘娘,好似變得有些不同了。”
確實不同了,先前葉貴嬪懷孕的時候來到景陽宮時就有意無意地提過沈貴嬪的不是,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明顯的咬牙切齒的提及,或許是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慕馨積極地想著。
而沒等慕馨有多感慨,玉潤又是走進了景陽宮的主殿裏,慕馨的跟前,說道:“皇上下了旨意,說皇後娘娘最近身子有些不適,故而需要靜養,所以不許任何人去鳳鳴宮裏打擾皇後娘娘,也免了後宮妃嬪的請安。”
錦蘭一聽,心裏就有了些憤憤不平,“咱們娘娘懷孕的時候,皇上可沒下過這麼大的力氣護著。”
“也未必是護著。”錦心在一旁說道。
不許任何人探望,而又囑咐了馮皇後在鳳鳴宮裏靜養,這其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變相軟禁了。
這樣一來,後宮的一眾妃嬪再一次的不需要起早前去鳳鳴宮請安,慕馨想了一想,決定趁天色還沒有暗下來之前,出去逛一圈。
慕馨沒有帶什麼人,自顧自地走著,雪花開始慢慢地充滿了天空,而且很快,有刮起了狂風,把一場唯美的雪景變成了暴風雪,慕馨不得不跑到禦花園的亭子裏暫時躲避。
而那亭子是一種比較封閉的樣式,所以慕馨沒有看到早有個人在那裏,是馮貴嬪。
“馮妹妹也被大雪堵在這裏了?”慕馨先開口說道,在慕馨的印象中馮嬪不怎麼引人注目,就是有時候會說些沒頭沒尾的話。
“見過貴妃娘娘。”馮貴嬪行了大禮。
慕馨將馮貴嬪扶了起來,“馮妹妹客氣了。”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慕馨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說道:“其實本宮幼年的時候長在江南,從來沒有看見過雪,是來到京城以後才知道,時間還有這麼美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