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對你不好,你為什麼還要愛護她?”宮女反問道,“而且阮嬪之前確實有一點點對你的好,那是因為那時候,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被禁足,你是她唯一的希望,而現在,殿下,您不唯一了。”
小小的二皇子在這個空曠的小屋裏沉默了,宮女見二皇子如此,又接著說道:“奴婢與您打個賭如何?在華陽宮的賓客離開之前,阮嬪主子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尋找您。”
二皇子不說話,好像默認了這個沒有賭注的賭約,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二皇子的眼眶裏漸漸被淚水充盈,及至賓客盡散,二皇子依然沒有等來阮嬪親自來尋找。
小小的孩子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也許他的母親真的並不喜歡他,在小屋裏偷偷哭完,二皇子哽咽地吩咐著那個宮女,“你,你不許將今天的事告訴別人。”
“奴婢遵命。”宮女痛快地答應著,看著二皇子離開的小小身影,一隻手則撫摸著繡在衣袖內側的一片葉子似的紋樣,不自覺地輕聲笑了出來,“小孩子還真好騙。”
二皇子去了東偏殿,阮嬪那顆快從喉嚨裏跳出來的心髒總算又放回肚裏,“棟兒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母妃多著急嗎?怎麼哭了?哪個不長眼睛的得罪了棟兒?”
阮嬪連珠炮似的詢問動搖了二皇子剛剛被灌輸的母妃不喜歡他的想法,可是裂縫已經產生,隻要稍微給它一點機會就會成長得讓人無法忽視。
而在三皇子滿月宴之後,四皇子的滿月宴即將開始,慕馨也坐完了月子,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來參加四皇子滿月宴的人比參加三皇子滿月宴的人要多上一些,除了王妃、宮妃和汾陽大長公主,一些誥命夫人也來參加四皇子和大公主的滿月宴。
儀式進行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在呼呼大睡,席間女人們的說話聲沒有驚動他們半分。
“四皇子和大公主一看就有福氣。”這話音有些飄忽,說話的人臉上卻帶著少見的柔和笑意,“慕妃娘娘可還記得妾身?”
“自然記得,”慕馨衝著祝嫻回了一個微笑,“本宮與齊王妃還曾在儲秀宮裏同住一間屋子。”
“想不到慕妃娘娘與齊王妃殿下還有這樣的淵源。”一位誥命夫人說道。
葉采女看著慕馨又看了看祝嫻,麵上平靜,心裏卻是恨極,為什麼這些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的人能夠就這樣不勞而獲,輕而易舉的得到別人的目光,而她努力到如今,還隻是一個被陪襯的角色?
而論不滿,衛貴人比葉采女還要不滿,見祝嫻隻與慕馨敘舊,瞬間就把祝嫻當做是那種拜高踩低的角色,卻不曾想,她自己拜高踩低的程度比她所不滿的人都深。
“小皇子和小公主太貪睡了。”
席間的人討論著,慕馨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越看越是喜歡。
突然,睡得安穩的兩個孩子像是被嚇到一般,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