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緞坐在燒烤攤,看著這一桌人個個哭得像個淚人,幾個女生靠在旁邊同學身上默默流淚。羅緞心裏不大得勁,伸手使勁揉揉眼睛,想擠出幾滴眼淚。可惜心中沒共鳴,要是有煙熏熏也許管用。這時,班長站起來,舉著酒杯。“今天咱們使勁喝,明天各奔東西,以後我們仍然是兄弟姐妹,大家隨時可以找我。”一群人都慢慢站起來,幾個男生晃晃身子才站穩。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羅緞齜牙咧嘴好像這樣能減輕酒的怪味,忙坐下撿了花生吃。
“羅緞,你以後就在你爸那裏工作嗎?”坐在羅緞旁邊的女生問道。她是班中的班花,不過理工科的專業的班花也屬於矬子裏拔高個,更何況這班花是羅緞自己封的,至於大家是不是這樣認為的羅緞可不在乎。
羅緞嚼著花生,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額再縮吧,先湊活湊活。”
對麵的方輝聽見,說道:“這麼說,羅緞可是土豪啊。沒想到大學那麼多年咱們都沒發現。羅緞你爸那兒缺人不,你看我怎麼樣?”羅緞道:“不缺人就是缺錢,小作坊而已。”方輝見羅緞不鹹不淡的話,覺得無趣,便跟旁邊的人喝起酒來。
“明天大家都走了,今天我有句特別想說的話。”站起來說話的是李民重。他的家鄉離這座城市很遠,是一個這次分別就不知道啥時候能再見的主。
“這麼多年,我心中一直有個人。我一直喜歡她,但是不敢說出口,她就是羅緞。”李民重停頓一下,看向羅緞。
羅緞此時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大草原上奔騰,剝毛豆的手抖了一下。若是李民重人品稍微好一點,羅緞此時心中也不會那麼煩躁。可這李民重是班級公認的人品差,小心眼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羅緞下不來台。桌上的同學有的看著男女主角,有的裝聽不見默默低頭吃菜。隻有方輝說道:“哎呀,李民重你可太有勇氣了。羅緞你快給個回應。”
羅緞此時心中的草泥馬又多了一萬隻,麵上卻笑著,說:“我對各位都是同學之情,所以對李民重同學是有同學之情的。至於其他是沒有的。”
班長胡寶接道:“是啊,李民重。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來,我跟你喝一杯。”
羅緞感激地看了一眼胡寶。李民重訕訕地坐下,灌了幾杯酒。
“你人氣挺高啊。”坐在羅緞另一邊的班草說道。這班草名字就叫班草,據班草說,他爸媽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班草他爸老班原來是遠近聞名的校草,但是生下班草時覺得這孩子太醜也就能當個班草,於是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沒想到班草長大後真的沒當上校草,就連這班草也是羅緞封的。
羅緞斜了一眼班草,“也不看是好人氣還是壞人氣。你這個班草跟我表白我才長臉呢。”
班草笑著說:“你等著,等我準備準備。”
羅緞不以為意,這班草明天就要回自己的城市,況且他倆中間還隔著個班草的女朋友。
聚會不久便散了,女生結伴回到寢室。除了羅緞,她們都喝了不少,可不見她們醉倒,酒量相當可以。路上羅緞見幾波男生在比賽摔水壺、唱歌,好像這樣能夠減輕離別的感傷。
點亮寢室的燈,羅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起來。這次聚會寢室隻有羅緞自己去,其他人都在家逍遙不肯參加。看著已經收拾好床鋪的寢室,羅緞歎了口氣,心想明天拿完畢業證,自己也就收拾收拾滾蛋了。伴著這些瑣事,羅緞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