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草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次的車禍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車禍發生在晚上八點鍾,那時她剛從家裏出來,天很黑,淚水迷離了雙眼,她絕望地走在街上。
就在這時,一輛卡車衝了過來,毫無預兆,當時,她沒有恐懼,更沒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有的隻是解脫。
是的,解脫,她甚至在卡車撞向她的時候,嘴角上揚:終於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隨著身體的劇痛,她失去了一切知覺。
“伊草,你該回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說,是個男人,伊草覺得這聲音特別好聽,但是聲音的主人好像在壓抑什麼。
伊草拚命地睜開雙眼,想看清楚說話的人,但她好像被夢魘住了一般,無論怎麼掙紮,都動不了,她想大喊,全身卻像是癱瘓了一般,由不得她控製。
於是她用盡全力,拚命地睜開雙眼,而當雙眼睜開的一刹那,她卻呆住了:這裏是哪裏?我是死了嗎?
渾身的傷痛提醒著她,她還活著,天色微亮,借著微弱的亮光,她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她爬在潮濕的地上,入眼的是一堆堆木材,空氣中散發著木頭發黴的味道,她明明記得走在街上,然後被一輛卡車撞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她努力地想爬起來,卻再一次的將後背剛結了一層薄痂的傷口又撕裂了,她感覺到血水在背上流,空氣裏刹時充滿了血腥味,混著發黴的木頭味道,隱隱的令人作嘔。
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讓她墜入無盡的深淵,額頭冒出大滴大滴的汗,伊草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感覺每一次的呼吸都會牽動身上的傷口。
她爬在地上,不再掙紮著起來,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同,她記得她是穿著短袖t桖衫,牛仔褲,身上這件衣服是長袖的,還是寬口的袖子,袖口繡了幾朵大紅的牡丹花,紅的刺眼,她慢慢往自己身上看,發現自己穿著古代的裙子,裙子上也繡滿了刺眼的大紅牡丹花,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伊草發愣的時候,一團白色的東西飛進了她的身體裏,頓時,伊草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大量的東西衝進腦海裏,占據著她的記憶,伊草的腦神經被這些記憶充斥的四分五裂。
就在伊草要昏厥在這無盡的疼痛中時,腦海裏忽然一陣平靜,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隻留下了無盡的回憶……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打扮得體的婦人走進來,對著門外的兩個嬤嬤說道:“快,把姐姐抬出來,這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說完轉身離開,走到了院子裏,坐在了丫鬟早準備好的椅子上,接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非常粗暴的一左一右的把伊草架出來,走到院子裏站在那婦人麵前,婦人漫不經心的靠在椅背上,接過丫鬟遞的茶,一口一口的抿著,看著站在烈日下暴曬的伊草並不說話。
雖是早秋,可這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伊草覺得自己後背的傷口疼的厲害,剛才被那兩個嬤嬤架出來的時候,傷口全部裂開了,不用看也知道血已經浸透了衣服,被這烈日一曬,越發疼的撕心裂肺。
伊草臉色蒼白,掛滿了汗珠,看著坐在陰涼處的那婦人。
“姐姐,雙兒本是您的貼身婢女,現在卻是王府裏的姨娘。我知道你心裏記恨我,可這也是王爺的意思啊,你再怎麼不滿,也不能把王爺最喜歡的那個秘色瓷給打碎了呀。”
婦人嫌棄的說到,“王爺說了,從今給兒起,就讓雲王妃在祠堂裏的反省,反省好了再放出來。”
說完,站起來,彈了彈身上並沒有的灰塵,衝著兩個嬤嬤說到:“麻煩二位嬤嬤送姐姐去祠堂吧。哦,對了,姐姐身上有傷,你們二位要“小心的”伺候啊。”婦人冷笑一聲,帶著一杆丫鬟小廝,趾高氣揚的走了。
伊草被兩個嬤嬤連拖帶拽的帶到了一個地方,一座破落的院子,陳舊的門匾在風中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如果不是門匾上的祠堂二字,任誰也想不到這裏曾是一座祠堂。
長久被風吹日曬的大木門漆早已掉光,木門已經裂開了好幾道縫,門半掩著。新祠堂建成之後,這裏便沒人打理了,兩個嬤嬤扔下伊草,匆匆離開了,臨走兩個嬤嬤嫌棄的說,“真是晦氣,弄得一手的血不說,還來這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