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修真？何為修道？”
“當世之中，道法萬千，諸家爭鳴，以期能實現上古輝煌。然真正能修成上古神魔般強大的，不過了了。”
“何也？”
“不過修道之路一步一劫，一朝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而吾之道，更甚。”
那人說著，見洛幽眼中並無退縮，反而散發出堅定的光芒，不由一笑。
“吾之道，以諸天萬道為熔爐，天地之力為道火，熔煉己身宇宙。且不說一步一天劫，便是平日修行，也是艱難萬分。如此，你還願拜吾為師嗎？”
“洛幽見過師傅！”不過片刻緘默，洛幽忽而單膝及地，擲地有聲的說道。
再痛苦又如何？能比種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乎的人在眼前逝去，而自己卻什麼都無法做的那種無力感更痛苦嗎？
她，受夠了那種無力感。
“哈哈，好，那今後你這丫頭就是我的真傳弟子，記住，吾號真武！哈哈哈哈……”
那人朗聲大笑，身形忽而炸開，化作漫天光雨，沒入了洛幽的額際。
洛幽一驚，而後隻覺頭似欲炸裂般的疼痛。無數的景象自腦海中劃過，似千萬人在腦中演練，動作千奇百怪，卻又似隻有一個。
難以言說的憋悶幹湧上心頭，而後一口鮮血噴出。一陣天搖地晃，待洛幽回過神來，便是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書閣之中，而不遠處站著的，卻是一襲白衣，已有兩年未見的牧清塵。
那人看著它，久久不語。縱使看不見他的麵容，洛幽依然能感受到他那複雜的心情。
連洛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明明沒有見過幾次麵的人，情緒感知會那麼清楚。
“你見過真武了？”飄渺的聲音，卻滿是複雜。
“真武？”洛幽突然想起自己那便宜師傅最後的那句話，又想起眼前這人對自己的囚禁，嘴角不由揚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你是說師傅嗎？”
眼前這人不希望自己走上修行之路，那自己拜師的事情，定是會讓他十分氣惱吧？任他再是阻撓，她總是會踏出一條路來的。
“真武在這天地間也算是一個人物，隻是，真武之道過於霸烈，你……”飄渺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複雜。
“那又如何？”洛幽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隻要能變強，隻要能守護自己所在乎的，她有什麼不能承受？
“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洛幽知道眼前這人確實是想對她好。但是，她討厭這種被掌控。
“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
少女略帶幾分嘲諷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雖輕卻又猶如炸雷，讓牧清塵難以承受。身形止不住的輕顫，他們，終究都是回不去了吧。
“你……當真要走這條路，不管會失去什麼？”
簡單的問題，卻含著莫名的沉重，仿佛隻要她回答是，就會打開那潘多拉的魔盒，一切再無回頭之路。
洛幽微微一愣，卻還是堅定道：“是，縱九死而無悔矣。”
她雖也曾想過一時安寧，但那一日突變之後，她的心卻是突的躁動起來。心底最深處，有個聲音不時的再催促她，變強，再變強。
“為什麼呢？”牧清塵低聲問道，卻並不似想要一個答案。然洛幽卻是陡然陷入迷茫。
是啊，為什麼呢？阿爹阿娘已經死了，她似乎也沒有想要守護的了，可為什麼她還是近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變強？
“大概是因為，有人在等我吧……”洛幽眼神迷離，一雙清透的眸子卻掩上了一層迷霧，似是失神了般。
“原來是這樣麼？”牧清塵看著眼前的人兒，低聲呢喃。心底的疼卻是密密麻麻的蔓延，讓他幾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