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閉上眼前前,她看到的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強烈了,讓現在的她都還心有餘悸,因此才剛醒過來,看到這片陌生的環境,便以為是在地獄了。

“你醒了!”

正當她發愣時,頭頂上響起一個低沉沙啞,透著疲憊的聲音。

姚易瑤轉過頭去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窗而立。

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在他周身暈開一層光芒,叫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而此時的姚易瑤,才剛醒,眼中還沒有焦距。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她虛弱地開口,整個人氣勢萎靡,一點都沒有先前讓人棘手的小野貓模樣。

看著她,司徒耀本來還微蹙的眉頭,有了一點的舒展,但是墨色的瞳眸中,還是盛著慍怒,“怎麼?先前不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現在才一點小傷,就虛弱成這樣?”

一貫冰冷嘲諷的語調。

姚易瑤如果還沒聽出他是誰,那她可以改姓成圓了。

姚易瑤努力睜大眼睛,定睛一看,眼前這個可惡的司徒耀,果然是司徒耀。

現在的他,一身灰色的休閑服,看上去很家居,頭發有點亂糟糟的,而一向光潔的下顎上,已經冒出了一茬茬的胡渣。

這還是姚易瑤第一次見他如此的不修邊幅。

雖然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麵!

“要你管?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管。”

姚易瑤移開視線,不想在看他一眼。

司徒耀立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看的眉頭又微微皺起,深沉漆黑的雙眸染上了惱怒,“我給你十分鍾的時候,馬上收拾後來見我。”

說完,他長腿邁開,一步也不停留地走來出去。

靠之,她還是病人,而且才剛剛醒過來,就要讓她下床。

“司徒耀,你太他媽的沒有人性了,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讓我現在就下床?簡直是暴君……”

氣憤的姚易瑤一聲爆喝還沒有全部說完,便被司徒耀犀利冷冽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隻見司徒耀長腿一折,返身走到姚易瑤病床的另一邊,然後目光像X光一樣,將她從頭看到腳,然後譏笑出聲,“你哪裏傷著了?難道是傷到腦袋,變殘了?”

泥煤!你腦殘,你全家都是腦殘!

姚易瑤狠狠地瞪著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瞪出兩個血窟窿來。

“禽獸,你他媽嘴……”上留點積德會死啊!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司徒耀一聲吩咐,直接打斷了她,“趙醫生,進來!你告訴她,她傷到哪裏了?”

房門應聲推開,走進了三四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司徒耀,他穿著白大褂,滿臉刻板而又嚴肅,一看就知道是極為講究原則的人。

他拿起姚易瑤掛在窗床尾的病曆,走到姚易瑤床邊,不帶一絲感情的語調在病房內響起,“患者,姚易瑤。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姚易瑤點點頭。

在一通劈裏啪啦的公式化冷漠語調中,姚易瑤隻覺得無所遁形。

如果她住院的原因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估計都會笑掉大牙,危及她在公司中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