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嬰沒搭理他,她用被子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腦子裏不停地回放剛剛的場景,秦弋親了自己,真的親了自己,他的唇不似看起來那樣薄涼,倒是柔軟溫熱,還有鼻息間都是他清冽的味道,和這被子上的味道一樣。

這被子是秦弋蓋過的,想到這,白嬰臉更紅了,她卻沒有推開被子,反而將它全都摟抱在懷裏,真的怪好聞的。

哢嚓,門鎖被打開了,白嬰騰地將被子掀開,她有些做賊心虛……

這裏是秦弋的家,他當然有鑰匙。他把雞湯放在床頭櫃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嬰,“把湯喝了吧。”

見白嬰又縮回被子裏,他轉身要走,白嬰卻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他,“親完就不認賬啊,你要去哪。”有人說女人忘不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這不是說感情上的,肢體記憶是一種不比腦力記憶差的能力,第一次陌生的接觸不一定是最美妙的,卻一定是最難忘的。兩個人一旦脫離了柏拉圖式,就會有突飛猛進的勢頭。

這是一種自然選擇,也是一種人工選擇。

白嬰的膚色本就白皙,像這樣臉頰微紅就顯得格外誘人。秦弋喉結滑動,又回想起剛剛的觸碰。

門鈴響了,是外賣送到了。

這一餐飯,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吃完,秦弋收拾碗筷。白嬰沒有整理自己的東西,她不打算在這裏住,同居這種事實在是太早了,她不算了解秦弋,特別是今天知道了秦弋背後的家族勢力,她差點兒就被嚇跑。那一瞬間,她超級自卑。

“休息一會兒,我幫你把東西規整一下。”收完碗筷,秦弋坐在離白嬰半米遠的地方。

“不用了,我過幾天就回去,”她心裏確實後悔來這裏住,“在這住總是不方便。”

秦弋以為她說的是上班不方便,就開口道“我可以送你上班,要是我值夜班,早上來不及,你也可以坐地鐵,非常方便。”

“哎,你真傻還是假傻啊,”她露出了本來麵目,“咱倆在一起不過兩天,就同居了,萬一以後發現彼此不合適再分手,我是女孩子,名聲很不好的。”

一聽到可能會分手,秦弋的臉黑了,“不會分手,你就在這住。”他瞬間變成南極冰山,白嬰發了一個寒顫。

真是幼稚,如果不合適還硬在一起嗎?不過聽到秦弋斬釘截鐵地說不會分手,白嬰心裏還是有些小開心的,女人都喜歡男人的承諾。

“大男子主義!”白嬰不樂意了,“我就是不住,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說我可以霸道的,你不住,我跟你去你的教職工宿舍,反正,我要和你一起住。”這樣無賴可愛的秦弋,別說是白嬰,就是其他人也從沒見過。

去教職工宿舍住!虧他想的出來,那還不鬧得滿世界都知道他倆同居了!夠狠!白嬰垂頭喪氣地低下頭,看著客廳落地窗前的窗簾,她還是挺喜歡這裏的。要不,就從了他?

“秦朗和秦歡早就在一起了,所以,你不要對他有想法了。”這件事秦弋有些介意,雖然是自己的親哥哥,可到底是白嬰格外在意的人。

“啊?”白嬰沒搞清楚狀況,“我什麼時候對他有想法了?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真小,原來你和秦朗竟然是親兄弟,還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確實不同,他在父母身邊長大,我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秦弋說的風輕雲淡,可白嬰就是察覺出了他的落寞。

那時候董雲生完孩子工作調去南方,秦弋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裏人怕秦弋受不了,就留了下來,將秦朗帶走,後來他們又收養了秦歡,直到過了八年董雲才回到A市。

“秦弋,”白嬰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家裏條件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你和你家人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他們人都很好,從沒有偏見。”

白嬰深吸一口氣,“你長得的可真好看。”這驢唇不對馬嘴的,秦弋完全沒有找好頻道,可白嬰明白就行了,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我就在這住一段時間,如果真的不適應,你不能阻止我回去。”白嬰笑道。

“好。”秦弋麵上波瀾不驚,實則心裏籌劃著要回去和奶奶學做菜,又不知道白嬰愛吃什麼,剛要開口問,白嬰先說話了。

“一會兒你去市場買菜吧,我給你寫個條兒,連個飯都不會做,還讓我住。”真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要淪為保姆了,雖然自己一直動手做菜,可這樣專門伺候一個啥也不會的大爺,還是有點幽怨。

“你教我,以後我做飯。”天知道對秦弋來說,食物不過是用來填飽肚子的,他最討厭的就是廚房。

剛剛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會兒直接被戳穿,白嬰有些尷尬,輕輕咳嗽兩聲,隻“嗯”了一句。

哎,有一個秦弋這樣的男朋友,她還矯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