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家回來,抑鬱的心情還沒有調整過來,我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蘇子風的電話這個時候打了過來。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後把屏幕合在了桌子上,繼續對著窗外發呆。有的時候我的心可以堅硬到毫無波瀾,可是這種堅硬隻是短時間的擁有,大部份的時間我的內心柔軟如水。我恨自己擁有一顆這樣柔軟的心,柔軟到遇事沒了原則。
聽到了外麵的門鈴聲,也聽到了老爸開門後的招呼聲
“小傑,好久沒回來了哦。”爸爸的聲音裏參雜著喜悅。老爸和老媽經常意見不一致,但是在對待我的婚姻大事上,意見卻是如此的統一,真是讓人無奈。
“是啊,林伯伯,最近工作忙。”那熟悉的聲音讓我委屈到心底發酸。
“聽說依然回來了,好久沒見她了,過來看看。”
“她在房間,你自己去吧。”這是媽媽樂嗬嗬的聲音。
當他敲門的時候,我看了下手機屏幕,有蘇子風的短信:寶貝,怎麼不接電話?甚念。
我的眼圈一熱,視覺也模糊了起來。當我經受著這些痛苦的折磨的時候,他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始作俑者者是他呀,我的這些痛苦煎熬他渾然不知。即便他知道了我這些內心的掙紮,他隻會煩躁的認為我不可理喻,他總會問我:想那麼多幹嘛?
對於這樣的人,有的時候多說一句話,亦覺得是沒有必要的。隻是內心的某個地方一想到他,就是柔軟。
敲門聲還在繼續,聽到老媽的聲音:“小傑,你自己開門進去吧,她是不是睡著了?”
“薑傑,進來吧。”我揉了揉眼睛隨即應到。應聲而入,隨手關上了門,我奇怪的看著他,以前他找我,從不會關門。
當這個曾經帶給我陽光的男子出現在我房間的時候,我覺得一室溫暖了起來。他對我的好都裹挾著暖暖的陽光在我腦海裏回映著。
記得初一的時候,我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腿粉碎性骨折,是他主動從爸爸的背上接過了我,每天背著上下學,足足有兩個月的時間。爸爸為此總是感歎道:多虧了薑傑啊,要不然那幾個月的獎金就泡湯了啊。那時他的肩背單薄而消瘦,卻給了我滿滿的安全感。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子,寬闊的肩膀、豐厚的胸膛外裹著件淡粉的襯衣,黑色的厚大衣敞著,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渣,成熟男性的特征一覽無餘的展現著,可是在我眼裏他依然是我最溫暖的鄰家哥哥。
從小我就羨慕別人有個哥哥,小時候總嚷著要媽媽給我生個哥哥,媽媽也總是笑著告訴我:“傻丫頭,來不及了。”
“為什麼來不及?”我嚷嚷道。
“生出來的,就是你弟弟了,怎麼還可能是你哥哥呢。”媽媽盡量耐著性子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生個哥哥呢?”我不依不饒。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媽媽終於不耐煩了,轉身去忙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