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心頭一震。
他臨走之前在我耳邊用最低的聲音:“地圖是應某鬼吏所托送給你的,方鋼,活下去。”
這話的又輕又快,但我還是聽明白了。
我坐在那裏緩緩的閉上眼,暗中自嘲一笑:“什麼老鬼高人,這就是一隻普通的老鬼,接近我就是為了送來部分地圖,背後另有推手,看來,和怪婆婆的桶麵一樣,有某個陰司的地下勢力想要我活著。
具體緣由不知道,但在這遍地皆敵的時候,有這樣一個暗中幫忙的,心底還是很受慰籍的。
等等……,無疑,老鬼是隱藏勢力的馬前卒,那麼,估算不錯的話,他的道行真就是白衣鬼,這樣低的道行,如何能認出我和楚念瑤呢?這太匪夷所思了。
想要辨別出我倆,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枉死城守護法陣堪破一切幻術識別出我們來,但不用多想,那種方式一定會驚動枉死城有關部門。
控製法陣絕對是大事,這種事不可能不引起重視,一般狀況下,不會發生此事,暗中幫著我的勢力也不可能手眼通到那種地步。
不能使用法陣識別我,白衣老鬼本身道行又不高,那問題真就大發了,他是如何辨別出了大變樣的我呢?好古怪……。”
我想的腦瓜子生疼。
猛地,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豁然洞開,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
微縮桶麵!
沒錯,身上隻有這東西和神秘勢力有關,是怪婆婆送的,其上肯定有奇特的氣息。
這種氣息,估計,隻有同一個勢力的成員能感受到,所以,他不用看我變化成什麼樣子,隻是一眼就知道我是方鋼,縮桶麵像是陽世的追蹤器一般好使。
一念及此,我萬分確定,就感覺如坐針氈,恨不將桶麵弄出來扔掉。
這玩意兒在身,我和楚念瑤的一舉一動,都處於那個勢力的監管之下,哪有隱秘可言?
因著白衣老鬼,我想明白了這點,沿著追蹤器想下去,不由的毛骨悚然。
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能百分百確認這股勢力真就是心存善意,不讓我死,難道就一定是救我,要是有別的什麼陰謀也不是不可能的。
比如,鱷首山的時候,紫紅骷髏不殺我,那是事出有因,更是因為要得到我和香香孕育的‘子鬼’,所以,我不會輕易死掉,那可不是紫紅骷髏仁慈,而是,我活著遠比死了對他有好處……。
通過老太太和老頭子送桶麵和地圖的神秘組織,是不是和紫紅骷髏一樣,認為我活著對他們更有利……?
疑心就是毒藥,我心底涼颼颼的,為各種不確定因素而心驚。
現在,需要決定一件事,要不要扔掉追蹤器一樣的桶麵……?
想不被監控,必須扔掉桶麵。不想被餓死,隻能留著桶麵。哪一頭兒更合算?
好吧,活著更重要!
我握緊了拳頭,很鬧心,但當此狀況,真就是沒有其他的選擇。
提高警惕吧,這鬼地方,唯一可以信任的隻有楚念瑤筒子了,別的陰魂和勢力,都很危險。
呼啦!
前方坐著的陰魂們猛然站了起來,畏懼的向著旁邊去躲。
我一驚,抬頭就看見紅衣厲鬼緩緩走來,周邊的白衣鬼都被嚇的離開座位,讓出道路,紅衣厲鬼行走無礙。
看厲鬼的行進路線,明顯是對著我和楚念瑤來的。
我不由一凜,蹙眉。
“也沒招惹紅衣鬼,怎麼對著我來了?”
示意楚念瑤不要動,緩緩站起,陰冷盯著一步步走來的鬼,壓抑心緒,沉默著。
“你,將那份地圖和所有的食物都奉上來。”
紅衣厲鬼磨著尖銳的白牙,鬼眼白光連閃,眼神殘忍嗜血,仰著腦袋,趾高氣昂的吩咐,語氣是那樣的經地義。
“食物……?”
我下意識看看厲鬼先時的座位,又看看自己的位置,明白了大概。
在鬼那位置一回頭,正好能透過諸多空隙看到我所在的位置,想來,先時將鬼臉樹葉送回老鬼的舉動,瞞過了其他鬼物,但瞞不過紅衣鬼,這廝的眼力真是不錯。
看到紅衣厲鬼走過來,客棧大堂之中的所有鬼物都感興趣的看來,霎間,吵嚷消失,隻剩下死寂和陰森。
它們都在等著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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