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向後連著退出好幾步,齊劉海的芸香手一翻,袖口滑出一口匕首握緊,和金禾娜手中的一模一樣。
“竟然是一對?”我嘖嘖讚歎。
將椅子搬轉,麵對著持著匕首臉容悲憤的芸香,我坐下後輕聲說:“血統詛咒術實施者之一的芸香大師,你好,我是方鋼,你讓我一通好找啊,想確定你的身份真是不易啊。”
一邊說,一邊示意金禾娜她們要小心,芸香手中的匕首一定更厲害,因為,她就是三位詛咒實施者中的一個。
金禾娜她們都提升了警覺,大門和後門都被她們堵死了,小姑娘想逃走很難。
我看著這個十四五歲臉上都是傷的女孩子,真的難以想象,她就是實施詛咒的三人眾之一?
她單薄的身體簌簌發抖,臉上卻是凝重和死氣。
我知道,她視死如歸。
這孩子,和她母親的關係真好,好到即便身死也要為母親討回公道。
我不知道如何評論此事了,有仇報仇天經地義,但牽連這麼多無辜者陪葬,是不是太過了,何況,我也是受害人之一?要不是運氣不錯,加上還有那麼兩下子,早就被坑的屍骨無存了,這樣算,我還能憐憫她嗎?絕不。
知道逃不走了,小姑娘很是痛快的向後麵的椅子中一坐,看著我冷冷的說:“方師傅,厲害,說實話,直到目前,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看穿我的?能說一說嗎,即便失敗了,也讓我知道因何失敗。”
我微微一笑,歪著頭打量小姑娘半響,緩緩說’其實,在剝皮鬼消亡之前,我都不能確定真的是你,因為,時間太趕了,某些證據還沒有出現。
我讓‘大仙’驗證的第二份報告還沒有出來呢。但是,剝皮鬼真的灰飛煙滅了,證明我推斷的是正確的,那麼,就可以確定你是主謀之一了。”
芸香靜靜的看著我,握緊了那口匕首,沒有說話,隻是等著我說下去。
“剛開始你出現在餐廳,我並不會懷疑什麼,你的偽裝很成功,但你不知道的是,後來我做了一場離奇的噩夢……。”
我詳細的將那場噩夢說給芸香聽。
眼淚不停的從芸香的眼角滴落,顯然,我的想法是對的,她就是那個‘可憐女人’的女兒,也是她實施了血統詛咒,因想親眼看到仇人死亡的場景,所以,她帶著‘詛咒引子’混進了山莊,看著榮家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她一定萬分快意吧?
我看眼她的臉,心底微微一歎,接著說:“做噩夢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死勁回憶,那都像是親身經曆的事,不像是夢境,誰家的夢境真實到那種地步?
我感同身受的知道那個女人承受了什麼,說實話,我無限憤怒和怨恨,害人的榮鸞就是該死!”
“那你還阻擋我複仇?你該知道我媽媽是如何的悲慘。”芸香抹掉眼淚,看著我很是怨恨。
我苦笑一聲,指指自己受傷的肩膀說:“芸香,你搞清楚些,榮鸞和你們有仇,我沒有,我此時命懸一線被詛咒接連的攻擊,你說,我為何要阻攔你呢?為了活下去,我也要阻攔到底!”
芸香張張嘴巴,無言以對。
血統詛咒的威力是大,但誰都控製不住,會傷害到無辜者,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搖搖頭,說不好是憐憫還是其他的什麼感覺,隻是知道對麵的少女太複雜了,看不清啊。
“這場噩夢讓人困惑。”我接著說:’分析後,我覺著自己接收到了一份死者的記憶,這才有了噩夢。
按照常理說,應該是接觸到了死者的身體,且死者的怨念無比深重,才能傳出這樣的記憶,我就在想,接觸了什麼才造成的噩夢呢?想不明白啊。
直到這時候,都沒有懷疑你,但是,在搜查大樓的時候,發現了羅穎師傅的屍體,那時候開始,我就懷疑你了。”
芸香停止哭泣,淡漠的看著我。
我鄙夷的看她一眼,輕聲說:“你竟然殺了師傅?真是喪盡天良!羅穎師傅待你如同親生女兒,本事盡皆傳授,你怎麼下得去手?
憑她的本事,怎麼會輕易的被一道詛咒控製的自盡?當時我就很是懷疑,加上羅穎死不瞑目的樣子,像是無比的意外和失望,那麼,誰動手她會吃驚失望成那個樣子呢?你,就是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無恥魔鬼!”
我站了起來,指著臉容慘白的芸香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