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師父稻花真人忽然將我們師兄妹叫到小屋中,交給我們一個小匣子,說:“為師一生泄露天機過多,五弊三缺中犯‘鰥’這個字,早年娶過一位,卻短命離去,從此後我懂了,就不再娶妻了。
好在老了老了,卻得到一對愛徒,有人養老送終,上天對我不薄啊。
這裏麵裝著此處的房產地契,還有本門不傳外人的奇門秘籍。
我這些年隻教授你們畫符和一些基本的東西,不讓你們正式入門接觸陰陽鬼怪之事,就是不想讓你們命犯五弊三缺。
……這些東西留給你們,記住了,不到下定決心入門的那一日,不得翻看本門秘籍,不然,師傅定不饒你們。”
“不要傷心,是人都有這一遭。……我去後,將我按照生前選好的位置埋葬,我……的亡妻就在那,你們要好自為之………。”
聲音漸不可聞,我和師妹抬頭看去,隻見師傅坐在那閉上了眼,含笑而逝了。
“師傅……!”
我倆泣不成聲嚎啕大哭,在我們心中,他就是父親啊。
按照師傅安排的,我主持了下葬儀式,做了一場法事,好讓師傅和師母在九泉之下相聚。
我和師妹磕頭拜祭,紙錢牛馬元寶蠟燭等物燒了無數,但就是換不來師傅的複活,隻能抱頭而泣。
我和師妹繼承了‘稻花極樂殯葬’。
這時我剛剛大四,卻要獨當一麵了,要保護並照顧好師妹,還要供她上大學,這是我的責任。
我上的是藝術學院,主攻表演,因為我長的還算是帥氣,師傅說我從小表演欲望很強,他希望我以後能當一個影視明星,所以,將我送進了表演係。
而師妹方柔雖然長的越來越美,師傅卻不想讓她以後報考表演係,說是這個圈子對女孩子而言太髒,比百鬼亂行的地方還髒,所以,不願意方柔踏足。
方柔很聽師傅的話,她打算以後學繪畫,這方麵她很有才華,至少,她繪製的符籙比我的好了太多。
我想供師妹上完大學並過的好一些,但這需要錢啊。
師傅一生倒是賺了不少錢,但他說那些錢不能花在自己人身上,會有因果,所以,大都匿名捐給希望工程了。
弄的我倆現在的銀行卡上隻剩下四五千軟妹幣了,這麼點錢怎麼可能供我倆都上完大學呢?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賺錢。
什麼……?靠棺材鋪啊……?
唉,不瞞大家夥說,師傅仙去後,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雖然我倆手工紮花圈做棺材、紮牛馬車船、疊元寶的本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我倆不去給人看風水批命相、驅邪保平安,這生意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說實話,這些門道我和師妹都會,但問題是,隻要接觸了,就等於‘入行’了,那就會命犯五弊三缺。
五弊是鰥、寡、孤、獨、殘。
三缺是錢、命、權。
別的還要差些,要是犯了‘命’這一項,那就等著嗝屁吧,壽命能過半百都得燒高香。
所以,我和師妹不想輕易入行。
這樣一來,隻靠我們手工打棺材編花圈之類的,根本就不夠生活的。
錢啊,沒它就玩不轉了。
這年的暑假,我和師妹都去勤工儉學了。
師妹找了個快餐店打工,留住女生公寓。
我一琢磨,幹脆去送快遞。
快遞公司的美貌老板娘承諾我工資一周一結算,絕不拖延或壓工資。
我覺著,是因為我帥氣有型的外貌讓老板娘喜歡,才這麼照顧我……。
盛夏烈日下,我開著三輪小車,飛馳在馬路上,穿梭在城市中,挨家挨戶送快遞……。
老板娘家有個上大一的姑娘,一來二去的就和我熟稔了。
她名為白曉鑫,長的不算漂亮,至少,趕不上我家師妹好看,但心腸好,經常買冰棍和西瓜送我吃。
這一天,白曉鑫她們一群女生聚在一處,給個好閨蜜過生日,白曉鑫喝了點果酒,醉的昏昏沉沉的,她同學打電話到這裏,老板娘一聽就急了。
公司老板有事回老家去了,正好我放工了,老板娘就喊上我一塊去接白曉鑫。
事情倒是順利,我幫著老板娘將醉了的姑娘送上的士。
這時候,忽然感覺一股冰涼陰森的氣息進了車子,然後,附著在白曉鑫的身上不動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雖然我的陰陽眼封著,但這種感覺錯不了,一定有不幹淨的髒東西纏上白曉鑫了!
這姑娘平時對我的好,我心中是明白的,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我的掌心中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