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棠笑道:“卞大將倒是坦白的很。”?
卞停濃眉一揚,重提舊議道:“說了這麼多,吳兄對我的解釋還滿意嗎?現在是否可以談談我們的合作?”?
吳若棠點了點頭,道:“當然滿意。最重要的是,我想不出和你合作對我有什麼不利之處。”他頓了頓,繼續道:“隻是……以卞大將的說法,我們將要對抗的不僅僅是天山劍派,還有朝廷,那麼即便我們合作,恐怕也是螳臂擋車之舉……我倒無所謂,不過一死而已,而卞大將你,真的認為值得嗎?”?
卞停嗬嗬一笑道:“吳兄此言差矣。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被人欺上頭來也不敢反抗的話,我卞停還有什麼臉麵立於天地之間?再者說了,事情也沒有吳兄想的那麼悲觀,雖說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朝廷,可到目前為止,朝廷畢竟沒有正麵跳出來喊打喊殺,而是在借天山劍派的手來行事,這一點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額!”吳若棠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喜道:“卞大將所言不差。官府始終不出麵,必定有它不能出麵的理由。換而言之,雖然天山劍派的背後是官府、是朝廷,可因為它不能出麵,所以我們要對付的還是天山劍派本身,隻要我們將天山劍派打壓在江南,甚至摧毀整個天山劍派,那這場仗就還是我們贏了!我怎麼這般笨,竟然沒有想到這點?多謝卞大將提醒。”?他說是這麼說,內心卻知道自己之所以反應遲鈍,實在是依然沒有從與伊織分離的哀傷中走出來的緣故。?
卞停微微頷首,笑道:“對極了。隻是我還要再說一句,我們麵對的天山劍派已不再是以前的天山劍派,我們每一次對付天山劍派的舉動都要將官府的力量一起計算進去,這樣才不會使我們犯下與無雙府、天魔宮等門派相同的錯誤。隻有認識到這一點,我們才有擊敗他們的希望。”?
吳若棠凜然道:“正是。天魔宮之所以會敗在天山劍派的手上,就是忽略了官府的力量,我們斷斷不能再重蹈覆轍了。卞大將,你可有對付天山劍派的良策?說出來,讓我幫你參謀參謀!”?
卞停打量了吳若棠一眼,隨後沉吟道:“茲事體大,非一朝一夕可以蹴就,必須得從長計議。依目前的形勢來說,襄陽是敵我雙方必爭之地,長江水運係統更是事關成敗的關鍵,當前最要緊的便是先保住襄陽和長江水運。而據我所知,蒙彩衣已與溫家達成結盟協定,其目的便是慢慢蠶食溫家,依靠政治手腕巧取長江水運係統,對此我們不能不防。”?
吳若棠嗬嗬笑道:“果然不出楊四所料。說起來,還不得不佩服楊四啊!居然能料敵先機,真是想不通他的腦袋是什麼東西做的……卞大將,此事已在我等預料之中,蒙彩衣如果想用這種手段兼並溫家,那她恐怕就要失望了……”他剛說到這裏,突然想起目前溫家幾乎是真空狀態,不由大喊一聲:“糟了!我們快去溫家……”說著,人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疾掠而去。?
卞停一時摸不著頭腦,問道:“究竟什麼事?”?
“到了溫家再說,遲恐有變……”吳若棠的聲音遙遙傳送過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影已如一顆黑豆般大小了。?
卞停搖了搖頭,長袖一拂,微笑著緊隨吳若棠而去。?
溫府依舊燈火通明,大門前的幾名護衛都是熟麵孔,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吳若棠見此不由長籲一口氣,知道溫家暫時無事,便放下心事。?他與卞停二人從黑暗處走出,向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