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絲不安(1 / 2)

晚上,衣瑾西結束了飯局,拎著兩個豬蹄回家。走進客廳,就看到睡在沙發上的丁曉夢,樣子很甜美。衣瑾西走上前,扭了一下丁曉夢的鼻子,隨後就是一聲慘叫。“哎呀,輕點,把我的美鼻擰壞了,我還得去韓國整容呢。”丁曉夢揉揉自己的鼻子,伸手就抓向衣瑾西帶回來的豬蹄,翻開塑料袋就吃起來,還時不時吧砸一下嘴。換好睡衣的衣瑾西坐在旁邊:“繼續裝睡呀,百米開外你就隔著門聞到豬蹄的香味了,你還能睡得著?哄誰呢?我現在送豬蹄,你可不可以投桃報李,告訴我那男的是誰?”衣瑾西披開頭發,斜靠在沙發上。丁曉夢嘴裏嚼著豬蹄,含糊不清的問道:“誰呀?”“裝蒜。”衣瑾西知道,丁曉夢不會說的。也就不強求了,隻是幽幽的叮囑道:“自己要聰明點。”丁曉夢摸摸開始有點撐的肚子,也靠在沙發的另一側:“放心,你妹妹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大齡剩女,你以為我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啊。”丁曉夢接著試探的說道:“笛簫回國了。”衣瑾西閉著眼睛,開口:“我知道。”丁曉夢放下豬蹄,看著衣瑾西補充道:“他可能會參與你們公司與之業合作的工程。”“什麼?”衣瑾西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是道聽途說還是可靠消息?”丁曉夢有點後悔自己這麼早就說出來,萬一瑾西退出,那麼小姨還不得損失慘重。丁曉夢慌神的間隙,衣瑾西拿起電話撥給了秦之業。秦之業很熱情的問候:“美女,你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讓你老公知道了多不好。”而他得到的回應是冷冷的一句:“你打算瞞我多久?”而後通話就結束了。衣瑾西關了手機,看了看吃的滿嘴油光的丁曉夢:“刷牙、洗臉、睡覺!”

兩人洗漱完後,都躺在床上。“瑾西。”丁曉夢喊了一聲,卻不知道在說什麼。的確,換了自己麵對莫子炎也不願意。衣瑾西歎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後退的。這麼大的工程又不是兒戲,公司裏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而且,我還要給你做出榜樣。”“榜樣?”丁曉夢覺得這兩個著重強調的字眼有不對勁兒的地方。衣瑾西沒來由的笑了一下。“我聽到您的笑聲,脊椎骨頭發涼了。”丁曉夢不安:“其實碰到前任戀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衣瑾西隻是“嗯”了一聲。丁曉夢越不安了:“你不要這麼反常。其實有時候覺得你兩當初分開真的挺可惜,其實。。。。。。”衣瑾西說話了:“曉夢,一切都過去了。我累了,我們睡吧。”

衣瑾西的確很累,可是她睡不著。即使她可以為了事業犧牲個人意願,可是麵對前任戀人終歸是件不爽快的事情。何況麵對就意味著翻開塵封的過去,雖是無意,但難免碰觸,規避不了愈合的傷口再次鮮血肆意。窗外的月光從縫隙間射進來,清清冷冷的落在被子上。月色徒增夜的一抹憂傷。多麼想回避,可記憶的閘門瞬間崩潰,過去的點點滴滴就像一部影片在放映。

陸笛簫和她是真心相愛的。她明白,那麼一個傲氣的男人,肯為她低頭,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她不會忘記,陸笛簫每次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時,滿臉的歡喜。太多太多了!詩人紀伯倫曾說:“你可以忘記與你一起笑過的人,但不能忘記與你哭過的人。”還記得陸笛簫出國前,滿眼含淚的對衣瑾西說:“你是個狠心的角色。”衣瑾西心裏委屈,卻沒有表現難受,竟然笑了。陸笛簫絕望的轉身離去,衣瑾西苦笑的麵龐上開始布滿了淚滴。

衣瑾西很清楚自己不會離開爸媽,不是她離不開他們,而更多是他們離不開她。這就是作為獨子的悲哀,她必須堅強的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無論內心是怎樣的,但外在都是呈現著快樂。即使遭受再大的挫折,她都要讓自己強大,好好的生活。她若是垮了,爸媽真的會覺得天塌下來了。為了對得起爸媽,她必須放棄陸笛簫。何況陸笛簫的爸媽也離不開自己的孩子。長痛不如短痛,心愛的人痛不如自己痛。衣瑾西總是為別人分擔,她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支撐。可她隻是一個女孩子,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陸笛簫出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衣瑾西的夢裏總會出現陸笛簫的影子,跆拳道館裏酷酷的陸笛簫了;為自己夾菜,十分體貼的陸笛簫;過馬路時,喜歡緊緊牽著自己女朋友的手,特別有嗬護感覺的陸笛簫。似乎陸笛簫就在自己身旁,每次在夢裏,衣瑾西都感覺陸笛簫沒有出國,還會想從前,悄悄地從身後抱住自己,把自己抱起來轉個圈。有一次,衣瑾西隻是短短的午休幾分鍾,陸笛簫的影子再次闖進來,和真實存在一樣,陸笛簫問她:“西,跟我出國好不好?”她在夢中也哭了:“好,我們不分開。”忽然醒來,原來隻是一場夢,一場隻能是無法成為現實的夢。衣瑾西就這樣哭著醒來,那時她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如死灰,可是視線落在全家福的時候,頓時清醒了,她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