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那頭如瀑般的墨綠長發,湛藍的瞳孔望著天兒輕輕吃笑:“姐姐一不在,你就到處惹是生非去。現在好了,腦袋都快要讓人割啦,看你以後還怎麼闖禍?”
天兒無邪一笑:“教訓別人之前,總得先想想自己吧?說起闖禍,姐姐的本事可是比我厲害多了。”他的目光一轉,看向旱魃身旁的藍幽兒。
此刻的藍幽兒,一襲黑衣俏立在不遠處,她默默地凝望著天兒,眼中滿是幽怨與嗔怪。
天兒顯得有些心虛:“幽兒,這個......你怎麼也來了?”
藍幽兒輕哼一聲,負氣道:“你扔下我一個人就跑了,還不許我來找你麼?我若再不來,怕是就得當寡婦啦。”
白虎見到旱魃的那一刻,神色微變。他定定看著旱魃,高聲喊道:“旱魃丫頭,你是來救這個人類小子的麼?看在青龍的麵上,我提醒你一句:若是要救他,我們就得是敵人了。”
旱魃冷然看了白虎一眼:“你沒必要提我父親的名字來壓我。我本不想與你為敵,但你不該打我弟弟的主意。敵人麼?我想,現在我們已經是了。”
旱魃周身妖氣一淩,一身淺綠色短衫無風自動,勾勒出她玲瓏的完美曲線。頓時整個廣場之上溫度一盛,無色的火焰充斥了她周圍數十丈的空間,一些剛圍上來,還來不及逃跑的白虎教眾紛紛在烈焰之下化作了灰燼。
“很好!”白虎一聲暴喝,“如此一來,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旱魃丫頭,希望你能讓我稍微盡興一番!”白虎一陣暢意的長嘯,整個尋夢城中如響起一道驚天巨雷,連大地都開始有些輕微搖晃。一些前來觀戰的武者,修為不濟的已紛紛倒地,暈厥了過去。天兒身後的葉淩雪也緊蹙雙眉,一臉痛苦。
藍幽兒見狀,一柄巨鐮已出手,割斷了葉淩雪與金少竺身上的鐵鏈,對金少竺道:“小和尚,你帶著這位姑娘去找青龍教的青衣教主,這裏馬上就要變成戰場,不想死就快走。”
金少竺沒有任何猶豫與客套,因為他知道藍幽兒說得一點都沒錯。他一把拉住葉淩雪,打翻了幾名追來的白虎教眾後往青衣所在的方向掠去。
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扈卓飛,自然不肯讓他們輕易離去。扈卓飛從座位上站起,一個縱身掠到金少竺與葉淩雪身前。然而還沒等他出手,藍幽兒手中的巨鐮已攔在了扈卓飛身前。而此刻,旱魃與白虎已雙雙飛至上百丈的高空激鬥了起來。虛空之中,妖氣彌漫,霞光四射。
扈卓飛頗有興致地打量了藍幽兒一番:“你就是奪命堂的藍幽兒?這麼漂亮的美人卻跟錯了男人,當真是可惜得很。”
“不是我跟錯了男人,而是你們選錯了對手。”藍幽兒顯然不想在嘴上浪費太多的力氣,手中巨鐮連揮三下,三道如波浪般層層重疊的風刃已攜排山倒海之勢湧向扈卓飛。
“原來,你也已突破到帝境了!”扈卓飛臉色一緊,對藍幽兒的這一擊不敢怠慢。一對兩尺餘長的短勾已出現在了扈卓飛手中......
場上這四人的交手,一下牽動了所有人的神經。由於扈卓飛對藍幽兒的實力估算出現了偏差,短時間內被藍幽兒逼得有些慌亂。不過他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帝級高手,二三十合後,應對藍幽兒的攻勢已變得從容不迫。
而空中的旱魃則已有些險象環生。雖然她在遠古十八妖皇中,已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強者了,但對手畢竟是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五十餘合後,旱魃周身衣衫已有數處被白虎的罡風所劃破。
此刻的旱魃,已用出了終極變身:兩顆森白的三寸獠牙貼在了淡紅色的誘人嘴唇之上,湛藍如海的瞳孔已變得暗紅,精致如天然藝術品的絕美臉龐,墨綠如瀑隨風輕輕飛舞的長發,襤褸衣衫間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這一切,都充滿了詭異而危險的誘惑。
見到旱魃現出妖身,下方觀戰的喀秋莎有些坐不住了。他對一旁的青衣沉聲道:“老酒鬼,我去幫旱魃姑娘一把。”
青衣輕笑:“你這老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急了?對這個旱魃姑娘,你倒真是關心得緊啊!”
喀秋莎難得沒有理會青衣的調侃,縱身躍入旱魃與白虎的戰圈。喀秋莎的到來,一下令旱魃壓力大減。兩人聯手,與白虎戰了個不相上下......
正當所有人還在為喀秋莎的突然出現而意外之時,另一道令人意外的身影也已掠上了廣場,來到天兒身旁。此人就是如今‘炎盟’的首領:炎帝烈擎。
烈擎淡淡看了天兒身上那四根尺餘粗的玄鐵鏈一眼,不屑道:“這些東西,還不至於能困住你。用不著我來替你打開吧?”
天兒見到烈擎,有些意外:“怎麼,你也想救我不成?”
“不。”烈擎周身真氣徒然一盛,“我隻不過,是不想殺沒有還手之力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