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短發女子走到天兒身旁,拉著一把椅子隨意坐下,淺淺一笑,露出一雙醉人的小酒窩:“刑天公子,紅藥這丫頭,沒怠慢你吧?”她的聲音比白雲還柔和,比清泉還清澈,讓人聽了不覺一陣心曠神怡。
天兒放下手中茶盞,好奇地盯著那短發女子:“姑娘認得我?我們好像沒見過麵。”
短發女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小口,淡紅的唇印染到了潔白茶盞之上。“公子確實沒見過我,我卻見過公子。”
“這可當真奇怪得緊。”天兒奇道,“不知姑娘找我來此,有何事?”
“我想請公子幫個忙。”短發女子嫣然道。
“哦?什麼忙?說來聽聽。”天兒似乎有些興趣了。
“想請公子,幫我殺一個人。”
天兒像是聽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姑娘好像找錯人了。要想殺人,應該去找附近離雲澗的奪命堂才對。我可不是殺手。”
短發女子不以為意,淡淡道:“我要殺的人,就是個殺手。他的性命,奪命堂恐怕還沒本事取。”她示意了一下紅藥,紅藥一雙白嫩的小手一揮,憑空出現一個純玉石製成的大箱子。
空間法術?看來,妖獸似乎在法術方麵的天賦,要比人類高多了。天兒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這兩個漂亮的女人,想知道她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紅藥將那個巨大沉重的玉石箱子放在地上。短發女子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口箱子裏,是十億金幣的金票。公子若是答應幫我這個忙,這口箱子跟紅藥,就都歸你了。”
“姑娘倒是大方,能一下拿出十億金幣的女子,普天之下恐怕也沒有幾人吧?”天兒撇了那箱子一眼,“不知姑娘要我殺的人,是誰?”
“那你是答應了?”短發女子有些欣喜。
“聽聽總是沒有什麼壞處的。”天兒嬉笑道。
短發女子一聽,顯得有些氣惱:“妖劍,宮玉羽。”
聽到這個名字,天兒愣了半響,隨後開懷大笑:“怎麼,那個人,惹到你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隻需告訴我,去或者不去就行。”短發女子的聲音,已有些不悅。
“不去。”天兒回答得很幹脆。
短發女子對這個答案顯得有些意外。她定定看著天兒,一雙彩色的瞳孔似乎要將天兒看穿一般:“你應該很缺錢,已經窮到連酒錢都付不起的地步了。”
“我從來就沒有不缺錢過。”天兒悠然道,“不過,這並不妨礙我能喝到好酒。”
“你的身邊,也沒有女人。紅藥卻是個能讓絕大多數男人,都想做男人的女人。”短發女子繼續道。
“我沒有養鳥的習慣。我這個人,一向很懶。”天兒失笑。
紅藥一聽,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重重哼了一聲。
“哦?”短發女子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你就沒有想要的東西?”
“我自然也有想要的東西。隻是,你給不了我。”天兒歎息了一聲。
短發女子似是有些不服,輕蔑道:“男人想要的東西,無外乎金錢、美人、權利與聲望。你若嫌錢少,我可以再給你加一倍。你若嫌紅藥不夠動人,那你看我,是不是足夠能讓你動心?你若要權利與聲望,我可以將此城的城主揪下來,讓你嚐嚐萬人之上的滋味。你說,還有什麼,是我給不了你的。”
天兒的語氣中,已有些惋惜的味道:“對於我來說,一日三餐,頓頓有酒就已經足夠了。要這麼多沉重的金幣又有何用?姑娘本是清麗脫俗的絕世佳人,又何苦如此做賤自己?至於此地的城主,算是我的一位故人。姑娘若是對他出手,我會很為難的。”
短發女子被天兒駁得一時語塞,她狐疑地看著天兒:“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想跟宮玉羽交手。莫非,你是怕了他不成?”
天兒剛想開口,隻聽得一陣平緩卻銳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怕?這小子若能理解這個字的意義,就不會惹來這麼多麻煩了。他這個人,你就算將他一腳踹入地獄,他也照樣能睡個飽覺之後悠然地爬上來。這次的賭約,看來是你輸了。”
門口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襲白衣勝雪,一塵不染,一張漠然的臉上,掛著淺淺笑意。
女的坐在一張輪椅之上,蒼白清秀的臉上滿是倦意,小巧的鼻尖之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汗珠。那名女子進屋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天兒。
進屋的這兩人,是妖劍宮玉羽,跟他的妹妹宮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