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窗外,海麵上一麵茫茫綠色,無盡的盡頭是這一次的目的地。
這次,應該能夠知道些什麼。
***
不能出艙的日子,船艙中總是燈火通明,打開幾桶朗姆酒,再燒上一桌下酒菜,海賊們甚至可以鬧騰上一整夜。
“喝酒!幹杯!為了提升的懸賞金!”
“為總懸賞超過10億而幹杯!”
“為紅發海賊團在報紙上連續露臉一個星期而幹杯!”
“為頭兒和船長夫——額伊斯特過億的懸賞而幹杯!”差點說漏嘴的海賊被人狠狠打了一下。
“怎麼隻有頭兒和伊斯特的,貝克曼也過億了的。”這位肯定是副船長的忠實粉絲,沒有見到剛才那位海賊其實隻是想討船長歡心的麼?
香克斯明顯喝到了興頭上,他大吼一聲,跳上了桌子,舉著酒瓶哈哈大笑:“我的心如此自由!”
海賊們跟著笑起來,紛紛舉起自己的酒瓶,應和道:“隨著那波濤起伏!”
“向往冒險!”有人拍著桌子。
“享受戰鬥!”有人踏著地板。
香克斯高舉酒瓶,隨著桌上盤子哐當震動的聲響咧嘴大笑:“我們是誰?”
海賊們振臂高呼:“我們是海賊!”
香克斯又舉起了那個朗姆的瓶子,他的臉上滿是酡紅,身子一晃卻還是站的挺牢。他灌了一大口酒,笑嘻嘻的大聲問道:“這美景誰能體會?”
海賊哈哈大笑:“絕不是他們——那些嬌養的奴仆們!”
黑暗精靈端著一瓶朗姆酒,所在距離燈光最遠的角落,冷冷的盯著狂歡的海賊們。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意,令人不想靠近,即使有喝醉的海賊到興頭上了想要拉他一起狂歡,卻也在到達他身邊的時候被凍的立即清醒了——然後以最快速退回了原位。
黑暗精靈自從離開卡霍拉島就一直維持著這個生人勿近的姿態,即使過去了一星期卻還是這樣,香克斯為此頭疼很久卻一直沒有辦法,海賊們雖然大致明白卻也無人敢向船長說出自己那沒有根據的猜測。
待到香克斯跳下桌子,卻被摩卡一把扯到了一邊。
船醫先生的酒量明顯不怎麼樣,看起來醉意朦朧,他打了個酒嗝,攀著香克斯的肩膀湊近,開始咬耳朵:“哎呀頭啊,你還不明白伊斯特生氣的原因啊……還不是因為在卡霍拉你救了那個珊娜拉嗎~那女人喜歡你呀……”
即使喝醉了,但摩卡的口齒卻很清晰,他笑嘻嘻笑嘻嘻的說完,又嘻嘻笑著晃走了,然後沒走兩步就一跌被一旁看著的地龍接了個正著,之後就睡著了。
這話信息量太大,香克斯猛的就清醒了,這消息讓他的心裏七上八下,那逐漸浮起的猜測讓他感到一絲欣喜卻又唯恐是自己自作多情,但看著睡著的摩卡,他卻摸不準對方說的是真的還是瞎扯的。
酒後吐真言……應該是真的吧?
心中升起的小小竊喜就像是烈酒酒精一樣,沿著那細微的地方慢慢爬開,占據了整個大腦。腦袋裏升起的那個答案太荒唐,理智上告訴他那不可能,但直覺卻又告訴他就是那樣。
香克斯望了望靠在角落牆邊的黑暗精靈,有種直接衝過去問個一清二楚的衝動,那樣就什麼都清楚了。但是他沒膽。
直接上去問一句指不定又是一匕首戳過來……要是回頭就要麵對升級成從千年冰山升級為萬年冰山的黑暗精靈那不是更慘?
但是紅發船長又從來就是個憋不住的主,思來想去,到底還是酒精起了作用,他一提酒瓶就決定——想什麼都頭疼,還不如試試!
他提著個酒瓶上前,湊到黑暗精靈麵前,不顧對方皺起的眉頭,不確定的發問:“伊斯特……你是因為我救了珊娜拉而生氣嗎?”
問完香克斯就後悔了。
伊斯特喝酒的動作卻僵住了,他沉著張臉,神色絕對說不上好看,吐出的字都像帶著冰渣子,一個一個的掉在地上似乎都能聽到哢嚓的聲響:“與我無關!”
伊斯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因為那件事而生氣。他其實不算多介意香克斯救不救人,救什麼人,因為他是他的船長,但他卻不喜歡那女人看香克斯的眼神,那讓他覺得很別扭。
明明知道那隻是個陌生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但還是不爽,莫名其妙的怒火。伊斯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氣,因此就因為找不到理由而更加煩躁,就這麼惡性循環,導致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沒有懷多少希望,結果聽到的卻是意外的回答——黑暗精靈的別扭他一向是知道的,這樣的回答與表現,幾乎是直接在告訴香克斯:你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