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曼忽然道:“那礦石,隻有刀叢之母身上才能獲取?”
“是從刀叢之母身上產生的,但很多時候會隨著□——也就是岩漿的流出而流到外麵。”
迪婭回答完,忽然大驚,連頭上的呆毛都抖了抖:“你們不會在打刀叢之母的主意吧?這東西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島上的烈焰就是因為它的原因才產生的,以刀叢編織而成的火紋披風能夠阻擋一般火焰的侵襲,但對岩漿可沒用!就在昨日,我親眼目睹一個外來者連一分鍾也沒撐到就被刀叢之母卷進去了。”
九酒點頭表示了解。
正在這時,岩漿中心卻是抖動了一下,隱隱傳出一絲聲音,待三人凝神細聽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九酒和貝克曼對此地不了解,但迪婭卻在此生活了一個多月了,當即臉色一變:“裏麵好像有變化,難道是刀叢之母要出來了?”
正說話間,兩百多米的對岸忽然劍光閃爍,火焰被強大的氣流攪合的晃動起來,隱隱出現了兩個人影,雖然由於火焰的遮掩看不清他們的麵目,但那強大的劍氣與氣勢已經鮮明的昭示了他們的身份。
貝克曼沉聲道:“是香克斯和伊斯特,希望他們別魯莽的衝下去。”
九酒皺眉:“伊斯特是不用擔心,至於我們的船長大人……”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無奈,但卻沒有擔憂之色,顯然對兩人的實力十分信任。
***
“這裏就是島中心了啊。”一刀清掃幹淨四周的刀叢,香克斯按著頭頂草帽抬頭望向那高高竄起的火苗,“不知道那礦石在哪呢?”
伊斯特望著斜下方百米處的岩漿中心:“那裏吧。”他的語氣冰冷,但熟悉他的香克斯卻知道那並不是這個精靈在表達什麼不滿,而是本身的習慣罷了。
身邊隻有密集的刀叢和枯裂的地麵,濃稠的岩漿和衝天的火焰,什麼礦石根本沒有一絲影子,恐怕隻有那地下看不清楚具體內容的烈火裏麵可能有了。雖然說他們並沒有一定要獲取礦石的必要,但是香克斯的目的本來就是冒險而非獲取什麼礦石,見到這種情形自然是產生了興趣。
至於害怕……如果連這點小冒險都要害怕,那還怎麼麵對新世界其他的更加危險的海域與島嶼?那還怎麼做到暢遊世界,走遍各個無人踏足的神秘危險之地?
紅發船長咧嘴一笑:“下去嗎?”
黑暗精靈不發一言,但那握於手中的匕首分明表達了他的意思。
香克斯笑得更燦爛了。
他們距離那望不見內部的中心還有百米,隱隱能夠聽見劇烈的劈啪響聲、濃稠岩漿那令人心驚膽戰的流動聲還有從其中傳來的他們已經很熟悉的刀叢相互撞擊的聲音。
兩人都運起武裝色霸氣包裹全身朝著下方前進,腳尖專門挑著突起的部分踩。
雖然伊斯特的武裝色修習不到家,但是用在這兒可是綽綽有餘了。這可不同於之前在懸崖那邊的遭遇,那兒的岩漿不知道有多深,四周又都是極難攀爬的峭壁與無窮無盡伺機而動的刀叢,重力加速度的墜落下去,結果還真不好說。
而現在,旁邊還有一個香克斯在場,他稍稍放出一些霸王色霸氣便壓製住了周圍蠢蠢欲動的刀叢們,讓他們的行走更加順利。
走了大概五十米,黑暗精靈卻猛地停住了腳步,凝聲道:“有人。”
他轉動著迪斯帕納之刺,那鋒利的匕首在他的指尖上跳動著危險的舞蹈——這是戰鬥之前活動手指,練習靈活性的一種很好的方法。
雖然驚訝於自己還什麼都沒察覺到黑暗精靈就先得出了這個結論,但香克斯不疑有他,而是望向了那被火焰包裹的內部:“你是說那裏?”
伊斯特點了點頭,眼神卻有意無意朝著貝克曼等人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這令看到的貝克曼與九酒苦笑不已——原來對方早就發現他們了。
香克斯沒有注意,而是凝神細聽火焰中的動靜,這一聽還真發現一點端倪。混雜在刀叢相撞聲裏的……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聲音,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嬌叱。
“下麵在戰鬥!”既有人聲又有刀叢的聲音,那肯定是一人在與刀叢苦戰了,香克斯當機立斷,提起西洋劍便衝了下去。
伊斯特眉頭微皺但還是跟了下去,隻見他腳尖一點,便如閃電般竄入那濃得望不見任何東西的火焰之內,甚至連香克斯也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