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海麵閃爍著點點微光,漣漪不斷但並不劇烈,層層波浪次第而來俏皮的拍打著船身,海風迎麵吹來,船帆鼓鼓漲漲的,蔚藍號快速劃過海麵沿著記錄指針的指向前進著,留下一道悠長的白色弧線。
已經過了最寒冷的冬季,三月初的海風並不寒冷,反而帶著早春特有的清新舒爽,對於水手們來說有著很好的提神作用,船帆獵獵作響,帆繩鎖具船舵被掌握在海賊們有力的臂膀中,使得船隻的行駛平穩而快速。
蔚藍號已經在大海上航行了十多天,輪回島距離這條航線上的第二個島嶼似乎並不近。
戴著草帽的船長用望遠鏡眺望遠處海麵。水天一色毫無間隙的融合在一起,當然沒有島嶼的影子。他放下望遠鏡交給航海士藍山,然後走到了隻比他大了幾歲的舵手旁邊拍了拍他的肩。
“拉基·路,有什麼情況嗎?”
“頭兒,從早上到現在都沒事。”這是一個雖然胖的像個球但卻十分精神的年輕人,他望著前方的目光明亮而有神,“有事肯定會第一個叫你,放一百個心啦!”
“哈哈,辛苦啦,你先休息我來掌舵吧。”香克斯笑嘻嘻的說著,十分熟絡的摟上夥伴的脖子然後順勢將他推到一邊站到了船舵正後方。
正午時間,甲板上人並不少,船醫先生站在正舉著望遠鏡觀察海麵的航海士旁邊,這時一隻送報鷗啪啪拍著翅膀在船沿落下,完全不怕生的接受摩卡的撫摸。
“辛苦啦。”摩卡將貝裏塞入海鷗的口袋,抽出一張報紙,看著海鷗撲騰著翅膀飛遠。隻是那煽動翅膀的動作似乎有些吃力,它動作不大,飛的很低,距離海麵不過幾米。摩卡單手支著下巴目送它漸漸飛遠,忽然開口:“送報鷗每天在大海之上忙碌著送報,如果體力不支的時候遇上了暴風雨怎麼辦?”
“也許會死吧。”一直在觀察氣象變化的航海士隨口說了一句便走向香克斯。
“別麵無表情的說這麼無情的事……等等,你去幹嘛?”
“起風了。如果不能在暴風雨來臨前到達下一個島,其實我們的情況也不會比海鷗好到哪裏去。”
海風帶著一股子潮意,大海的腥鹹味撲鼻而來,有經驗的水手都知道,這是大雨來臨的前兆。偉大航路上的天氣更是變幻莫測,就像很多島嶼一樣,說變就變,也許一聲雷響就會下起陣雨。但如果是少見的磅礴暴雨,在大海上是肯定會有征兆的——偉大航路也不例外——事實上,那種大暴雨通常也隻會在大海上出現。
看著與船長大副對話之後開始指揮眾人防備那即將到來的暴風雨的藍山,摩卡眨了眨眼:“總覺得……老弟今天心情不大好呢。”
“暴雨要來啦!兄弟們各就各位!”香克斯揮著草帽喊了一句,然後忽然感到一點涼意落到了臉上,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恰好一滴水珠落到了他臉上,香克斯用手抹去然後將草帽戴回了頭上。
巨大木舵轉動的轆轆聲,風帆被扯動降下的拉扯聲,雨點逐漸密集落在甲板與船身的聲音,還有海賊們的呼喝聲布滿了蔚藍號。
很快這片大海便被風雨所籠罩,雖然還是白天,但是太陽已經不見蹤影,天空灰蒙蒙的暗淡無光,呼啦啦的風聲鋪天蓋地而來,若是船帆沒有及時降下,蔚藍號必定會被這大風吹得翻個跟頭。
海平麵在狂風肆虐下不斷變換著形狀,大浪不斷拍打著船身,聲音震耳欲聾,甚至讓人有種船隻隨時會在下一個浪中散架的錯覺。
“這個暴風雨比四海任何一次都來的強烈!”耶穌布一般拉緊帆繩一邊嘟囔,他沒有呆在瞭望台上——除非他想與怒吼的大海做次親密接觸。身邊幾個海賊點點頭表示讚同。
蔚藍號隨著波濤的起伏而起伏,豆大的雨點連成一片,整個大海都被雨幕籠罩,望出去很難看清什麼。
伊斯特沒有隨著海賊們忙活。他不喜歡與一幫被雨水淋得濕透,順帶還出了一身臭汗的人類們擠在一起,這會讓他覺得很不舒適,雖然現在的他已經不會露出嫌惡的表情,但打心底來說一個精靈還是很難適應這種情況。
“伊斯特!小心一點!”掌舵的香克斯在百忙之中還有空關注夥伴們,他一點也沒掩飾臉上的擔心,“你不會遊泳……浪那麼大,小心別掉海裏了!”
香克斯的聲音並不小,這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老船員們見怪不怪,但以耶穌布九酒為首的幾人還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也許是在忍笑——當然沒人敢承認這點。
而在北海之後加入的船員們卻都是一臉驚愕的望向了這個冷漠刺客,甚至因為集體行動的停頓,蔚藍號一瞬間被海浪震的來了一個大晃動。眾人手忙腳亂的重新握起手中的活計,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黑暗精靈。
——誰能想象這個戰力在海賊團裏能排前三並且完全不需要他人幫助的冰山刺客,居然是個旱鴨子?!在現在這個年代,除了被大海嫌棄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幾乎沒幾個人不會遊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