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個啊……”地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憨厚的臉上帶著紅暈,口吃還是沒好,“其其其實地龍就就是蚯蚓的意思。”說完他又摸著紅著臉補充了一句:“不、不過我不喜歡兄兄弟們叫叫我蚯蚓……”
摩卡詫異的打量了對方幾眼:“想不到你一個傻大個還挺要麵子。”
地龍嘿嘿憨笑了兩聲。
航海士先生立於堡壘的一個窗口之前,從他的方向看去剛好能望到相談甚歡的地龍和自家大哥,藍山的左手扶著窗口,右手緊握成拳,麵無表情的臉上有著一絲隱忍的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奈與掙紮。
他似乎陷入了什麼難以理清的情緒之中,一些無法說出口的事情糾纏住了他的整個人,令他感到掙紮。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選擇是對是錯,但已經開了頭便無法選擇,隻能如此走下去。
他並沒後悔過自己的選擇,至少以前從來沒有,但如今卻產生了一絲動搖。
藍山看著自己的哥哥。無論怎樣,他都能從摩卡臉上讀出開心的神色,而在羅格鎮的時候,大哥隻有在遇到新藥理學識與醫學知識的時候,才會有這種開心的神色。
因為那些即使對最親的大哥也無法說出口的事情,使得他經常性不會陪伴在大哥身邊。
他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理解摩卡。
一拳狠狠砸在了窗口,*自然經不起這種折騰,雖然沒有流血,卻也漸漸浮現出了烏青。
無人看到藍山神色劇烈變換了片刻,又很快恢複了往常的麵無表情。
藍山離開窗口回到了桌前,繼續研究地龍之前給他的幾張以往各種奇思異想的東西的草圖,但他的心思卻無法再回到圖紙上。
他將手伸入懷中,握住了什麼。抬起頭,似透過牆壁望向了森林中的某處。
誰能替他下個決定……他,到底該怎麼做?
***
“那個娘們跑太快了,我們根本抓不到她,這樣下去隻有被撿著落單的一個個滅了的份。”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男人收起手上的弩,語氣中是深深的悲觀情緒。
“別說喪氣話!”領頭者身上的骨刺全都被收回,他審視著自己身邊這僅剩下的兩位夥伴,雖然斥責著他們,心中卻也被不詳的陰雲所籠罩著。
首領已經對能否活捉那個神秘麵具女子失去了信心。不止如此,他覺得獵物與捕獵者的身份已經對調了過來。
他們這支十人的隊伍遭遇上了一位高明的捕獵者,然後被她玩弄在股掌間,自己身為獵物卻還不自知,將一頭獅子看成了野貓。
不管對方是扮豬吃老虎隱藏了實力,還是欲擒故縱故意誘使他們一步一步走入她的陷阱,對方都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十人隊隻餘三人,活捉已經成為了不可能,命都不一定能保住。領頭者以手撫額,隻覺得有些眩暈。高強度的追逐戰已經進行了好幾小時,但他們小隊並不擅長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
他擦了一把汗,然後便看到眼前血光一閃,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而另一個夥伴也隨之倒下。
他隻進行了一些微弱的反抗,便步了夥伴的後塵,倒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卻是:“幸好,這樣就不要絞盡腦汁寫這次的任務報告了……”
帶著骨質麵具的女人看著眼前這幾個和她糾纏了半天的家夥,冷漠的從死者身上撕下一塊布料抹淨長槍上的血跡,看了看天色嘟囔一句:“不知道那些家夥走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