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學校頂層,我就開始很興奮的去掏包包裏麵的風箏,想趕快給韓征一個驚喜,結果隻有驚,喜倒沒有出現在韓征臉上,因為風箏是個蝴蝶形狀的,可能是包包太小了,蝴蝶的翅膀折斷了,頭也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沉默的低著不肯抬起來。
後來韓征修理了很長時間才把蝴蝶勉強的恢複原樣。
我看風箏修好了就又像打了雞血一樣拉著韓征大叫,“我好快樂啊,征,我好快樂”。
韓征一手牽著風箏的線,一手牽著又蹦又跳的我,嘴角的笑泛濫開來。
當一陣不合時宜的狂風吹來時,我們的風箏就在狂風的強悍下敗下陣了,掛在了一棵光禿禿的法國梧桐樹上,我和韓征四目相對都笑了起來。
“應該不在了,時間的傷疤不值得留念”。我拉回自己的思緒。
“不是傷疤是快樂”。韓征糾正我說。
“隨便”,我不想多說了,過往越是美好越是讓人在離開後痛得無法呼吸。
韓征了解我的沉默,當我不想說話的時候代表我不想去爭論,不想去思考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但他不知道現在有一個巨大的謎團在我腦海裏膨脹就要爆裂開來。
回到病房我就閉上了眼睛,避免尷尬,避免回憶的最好方式就是逃避吧!
最近公司麵臨一些危機,各個部門都是很忙,韓征拿著筆記本在病房裏的沙發上處理文件。
“你那麼忙就先回去吧,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仍然閉著眼睛。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倔,那天我要是沒有去那裏你會讓自己燒到什麼程度”。
“那也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就不勞韓總費心了”。
“你就那麼急著跟我撇開關係嗎?”韓征站了起來。
“是你急著與我撇開關係吧,是你先離開的,但你走的理由那麼牽強,你不是說喜歡上別人嗎?人呢,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見一麵?”我也坐起身。
“她已經回中國”,他的眼神暗淡下來。
“那就等以後再見吧,恭喜你啊!”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再休息會吧”。他試圖把我扶著躺下來,我卻坐在那裏沒有動。
“你認識林默凡吧?”
“你見到他了?”韓征聲音裏滿是防備。
“是”,我盯著他的眼睛,裏麵的我小小的,蒼白的像一張薄紙。
“你想知道什麼?”
“到現在你還想隱瞞什麼嗎?”
“他是你在中國的同學”,韓征說的有些吃力。
“同學,我在中國的學長”,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在我腦海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人是我曾經的學長。“為什麼我對他沒有一點點印象?”
“你對在中國的我也沒有印象不是嗎?”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抓著韓征的手臂。
“你得了間接性失憶症,是心理刺激引發的,以前你頭疼時我騙你那隻是偏頭痛,其實我們在以前就認識了,隻是你不記得了”。
“所以3年前我們的遇見不是偶然”。我越聽越吃驚。
“是我跟過來的”。
“3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期望從韓征嘴裏聽到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讓我忘記一些事和一些人。
“我不知道”,韓征走到了沙發旁拿起了上麵的手提電腦。“景悠有些事情不想起來未必不好,晚上我會再過來”,韓征走了出去。
現在我完全不知都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我該從那裏找到答案,是不是當假偽裝下去就真的會變成真,多好笑啊,這個混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