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地嚷道:“我是楚宇,是你的愛人!”
這一刻,大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戲台瞬間坍塌,房上的瓦片也如雪花一般砸落下來!
我將蘇瑤抱得更緊,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世界毀滅又如何?
“蘇瑤……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今生今世,我們永不分離……”
當我從夢中醒來,天已經亮了,我從地鋪爬起來,看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與此同時,蘇瑤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的我,她先是莞爾一笑,繼而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笑淚交織的臉龐,分外動人。
“你……不要緊吧?”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蘇瑤吸了吸鼻子,用手抹掉臉上的淚水:“沒事沒事,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看你又哭又笑的,到底是噩夢還是美夢啊?”我奇怪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蘇瑤笑著搖了搖頭,從床上下來,緩緩走向衛生間,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著:“今生今世,我們永不分離……”
聽到她的話,我不禁渾身一顫!我在夢中所說的話,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昨晚……我們做了相同的夢?難道……她手上的那隻血玉鐲真是所謂的魂器,能夠影響人們的思維嗎?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我說夢話的時候,被她聽了去。可是,我好像並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擾亂了我的思緒。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連彥明打來的,趕忙按下了接聽鍵。
“楚宇,都九點多了,你怎麼還沒來上班?是不是昨晚發生什麼事了?”連彥明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生氣,但更多的則是出於對下屬的關心。
我有些尷尬地回答道:“領導,真是不好意思,這幾天實在太累了,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連彥明歎了口氣道:“嚇死我了,見你沒來上班,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過話說回來,眼下正是案子最吃緊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加班加點工作。雖然我知道你最近幾天累壞了,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啊!”
我保證道:“放心吧領導,我絕不會掉鏈子的!我和蘇瑤馬上過去!”
“你……和蘇瑤……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一起?”
“這……”我這才意識到,剛才一不留神說漏了嘴,隻好硬著頭皮承認下來,“是……是的……”
“好啊!”連彥明立馬變了一種語氣,揶揄道,“怪不得起得這麼晚,昨天晚上你倆一定沒幹啥好事吧?哈哈哈哈……”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趕忙解釋道:“領導你誤會了,昨晚我和蘇瑤雖說住在一起,但是我們沒有……”
連彥明打斷我的話:“你小子,做都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虧你還是個男人!不過話說回來,蘇瑤這姑娘真的很不錯,你以後可不能辜負人家哦,不然我們都不答應的。”
“不……不是這樣的……”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此事……好啦好啦,不跟你插科打諢了,你和蘇瑤也趕緊來邙華山吧,文物局考古隊的同誌們已經進山尋找陵寢的入口了。”說罷,連彥明便掛斷了電話。
我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看來如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願連彥明不要到處散布我和蘇瑤的流言蜚語,我倒無所謂,要是傳到蘇瑤的耳朵裏,她肯定會羞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的。
洗漱完畢,吃過早餐,我和蘇瑤駕車前往邙華山,趕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
考古隊的人正在山上仔細尋找著適合打洞下陵寢的地點,特案科的幾名同誌跟隨左右,但一時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對孟昭輝招手打了個招呼,隨即問道:“進展如何?找到合適的地點了嗎?”
“目前還沒找到,不過考古隊的同誌告訴我,昨晚他們查看相關了史料,結合那張羊皮圖上的信息,以及你描述的夢中情景,大致推斷出陵寢的主人,很可能是漢代時期的某位楚王,或者是某位同姓諸侯王。”
楚王是漢代王爵的封號之一,浙東一帶發現的大墓,多為楚王墓。
考古隊的同誌們勘察一番過後,確定了陵寢地宮的大致範圍,長寬各約一公裏,是名副其實的大墓,而且還是鑿山為陵!鑿石為室,穿山為藏,陵寢可能嵌入山腹內深達百餘米,即便放在今天,也稱得上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確認無誤後,考古隊的同誌們都顯得十分興奮,陵寢的麵積如此之大,裏麵一定埋藏著不少珍貴的文物!
經過一番仔細考量,最終確定了挖掘地點,幾十名當地雇來的民工揮舞著手中的工具,開始動工。
現代考古的思路不同於傳統的摸金倒鬥,從不考慮陵寢的入口在哪裏,也不關心墓道有多長、封門石有多重、有沒有機關,而是直接勘察出陵寢地宮的具體地點,從上方直接挖掘下去,省時省力,對陵寢的破壞也很小。
而我們卻恰恰相反,我們不關心下麵埋藏著多少珍貴文物,也不關心陵寢主人的身份,而是下到陵寢之中,尋找凶手的蹤跡。
如此大的動作自然驚動了當地的百姓,人們紛紛上山一探究竟,人越聚越多。沒辦法,彭康隻好命人在挖掘現場周圍圍上警戒線,又派了幾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隊員守在那裏,一來防止圍觀群眾對挖掘考古工作造成影響,二來時刻提防凶手突然冒出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黃昏來臨之際,彭康找到考古隊的領隊朱興邦:“朱隊長,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們辛苦了一天,早點收拾東西下山吧,明天繼續挖掘。”
這時候,朱興邦提出了反對意見:“彭隊長,我希望我和我的隊員們,能夠在挖掘現場周圍駐紮,這樣,既可以省去上山下山的時間,也能更好地保護挖掘現場,避免被盜墓分子捷足先登。”
對此彭康極力反對。
“這怎麼行?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們留在這裏很危險,凶手就藏在山裏,隨時有可能出來行凶殺人!倘若你們之中有人遭遇了不測,我該如何向你們的領導、你們的家人交代?”
朱興邦固執地說道:“彭隊長的出發點沒有錯,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挖掘現場距離山下村子裏的招待所很遠,上山、下山至少也要一個小時,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在這方麵耗費時間和體力。”
雙方爭執不下,眼看夜幕降臨,朱興邦又提出一個方案:“彭隊長,你看這樣行不行?聽說這附近有棟荒廢的別墅,我們住進別墅,一來離挖掘現場不遠,節省時間和體力,二來萬一挖掘現場出現什麼意外,也能及時趕過去。”
見朱興邦如此固執,彭康無奈之下,隻好同意考古隊隊員住進別墅,特案科的同誌也留下來,配合考古隊的工作。與此同時,別墅周圍派特警加強保護,提防凶手現身。
就這樣,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那棟荒廢的別墅。
“這棟別墅很大啊,周圍的景色又那麼好,為何荒廢了?”剛剛走進別墅,一名女考古隊員忍不住感慨道。
旁邊一位男考古隊員小聲說道:“小聲點,據說原來住在這棟別墅的這家人,八年前被滅門了,小心把他們的冤魂招來!”
“不僅如此,我聽說前不久這裏還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二十多個人呢!”另一名男考古隊員說,“還有還有,前幾天有兩名刑警隊員,也在這棟別墅內犧牲了!”
“真的假的?”女考古隊員嚇了一跳,臉色微變,不敢再大聲喧嘩了。
這時候朱興邦站出來,將考古隊的人聚集在一起,說道:“大家不要擔心,別墅周圍有特警保護我們,還有這麼多特案科的同誌。我想,即便凶手再囂張,恐怕也不會輕易現身吧?”
我忍不住插嘴道:“朱隊長說的有道理,我們不必擔心,但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出於安全考慮,接下來由我來為大家分配房間,還希望大家能夠服從我的安排。”
房間很快分配好,我和特案科的其他同誌住在一樓和二樓,考古隊的所有隊員統一集中到三樓。這樣一來,即便凶手現身,衝進別墅內,我們也能夠抵擋一陣。
經過一樓走廊的時候,我的目光不禁又被那張巨幅的全家福照片吸引,望著照片中的一家五口,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斷。
果不其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