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疑凶乍現(3 / 3)

“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取走了裏麵的東西。”我沮喪地說。

劉憬錚有些不甘心,直接跳進坑中,徒手將坑底的土扒開,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功夫不負有心人,挖了幾分鍾後,劉憬錚突然興奮地叫道:“我摸到東西了!”

我們定睛一看,隻見劉憬錚從土中取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環,如手鐲大小,鐵環下麵還連著一根鐵鏈。

劉憬錚興奮地說:“我明白了,這個石像下麵其實是雙重機關!我拉動鐵鏈,看看會發生什麼!”

說罷,就見他雙手緊緊握住鐵環向上提,隻聽得啪的一聲,石像後方牆壁的一塊磚掉了下來,露出一道縫隙。

我沒有多想,立即將手伸進縫隙當中,摸出一個木匣,木匣外麵包裹著厚厚的石蠟,起到防腐蝕的作用。

“看看裏麵有什麼!”孟昭輝立即雙眼放光,直接從我手中搶過木匣,用刀子刮開上麵的石蠟,將木匣打開,發現裏麵隻有一張羊皮。

“看看上麵寫著什麼,說不定是張藏寶圖呢!”孟昭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心翼翼地攤開那張羊皮。

羊皮上麵畫著一張地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和符號。孟昭輝研究了一番後,激動地表示:“同誌們!這是地下陵寢的布局圖,上麵標注得十分詳細,封門石、甬道、迷宮暗道、機關銷器……我們隻要按圖索驥,就能找到棺槨!”

我關心地問道:“陵寢的入口在什麼位置?能找到嗎?”

孟昭輝點點頭說:“上麵已經標出了大概位置,到了那裏,我用羅盤測一下,應該能夠找到入口。”

“那好,事不宜遲,咱們趕快過去。找到入口,說不定就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處!”

於是,我們一行人離開峰頂的古廟,由孟昭輝帶領,向邙華山主峰進發。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趕到了主峰半山腰的位置,可是我們眼前除了光禿禿的岩石,再無其他。

“你真的確定,入口就在這附近嗎?”蘇瑤一臉狐疑地望著孟昭輝。

孟昭輝不慌不忙地取出羅盤,測繪了一番,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裏!這裏是小龍脈的龍頭,岩壁上也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我們四周找一找,興許能夠找到入口。”

我們按照孟昭輝所說,四下尋找起來。

沒過一會兒,蘇瑤那邊突然一聲驚呼:“你們快來看啊!”

我趕過去一看,隻見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麵,沾染著一些發黑的血跡,尚未完全幹涸,顯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這是人類的血?還是動物的?”我看向其他人,因為我對這方麵的事情一竅不通。

“我來看看。”多海紅站了出來。

“蠱師”多海紅出生於苗疆地區,精通蠱毒和解毒,對於人體生物學也頗有研究。隻見她從包裏取出吸管和便攜顯微鏡,洗了一滴血,滴在顯微鏡的玻片上,仔細觀察一番後,肯定地說道:“這是人類的血液,但血紅蛋白、氨基酸等物質明顯異於常人,我懷疑是受到毒素的影響,很可能是一種罕見的巫蠱!

“沒錯!這正是凶手的血液!”我肯定地說道。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王宇飛曾經在案發現場找到凶手的頭發,做過DNA檢測。檢測的結果,結合我在執行盜靈任務以及昨晚與凶手正麵交鋒時的發現,基本可以斷定,凶手很可能是被某種病毒侵襲身體和大腦,導致其精神分裂,以至於做出瘋狂的殺戮行為。

如今多海紅檢測出血液中含有一種罕見的巫蠱,我敢肯定,這血液一定是凶手留下的,因為昨晚我開槍打傷了他!

我猜測,凶手也許正因為藏身陵寢之中,被陵寢內的某種毒氣所感染,畢竟許多古代的陵寢,為了防止後人掘墳盜墓,都會在陵寢中設下機關銷器、毒煙瘴氣。

孟昭輝盯著岩石上麵的血跡,若有所思道:“如果凶手真的來過這裏,說明陵寢的入口,一定就在這附近!”

蘇瑤問:“要不要我給彭隊打個電話,讓他多派幾個人上來,進行地毯式搜索?”

我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了,這裏地方不大,憑我們幾個,應該能夠很快找到。等彭隊派人上來,反而耽誤時間。”

繼而,我又看了看孟昭輝:“有把握嗎?”

孟昭輝自信滿滿地說道:“有了這張圖,想找到入口,簡直易如反掌。”說罷,他又端起手中的羅盤,測繪起來。

看到孟昭輝手持羅盤,一臉凝重地朝四周張望,捋著腮下的幾根胡子,嘴裏還嘟囔著些什麼,簡直滑稽之極,我們幾人都忍俊不禁,發出善意的笑聲。

“你這玩意兒到底準不準啊?有什麼科學根據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像個老神棍!”我揶揄道。

孟昭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懂個什麼?古人雲‘一墳、二宅、三命’,堪輿曆來被視為左右命運的樞紐,如果從科學的角度解釋,就是集地球物理學、地質學、宇宙形體學、環境景觀學、建築學、人體生物學等諸多學科為一體的自然科學。風水的本質是氣,氣乃生命之源,亦是生命之本。比如《撼龍經》中所說: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故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

不等他說完,蘇瑤便搖著頭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能不能說得直白一些?”

“簡單地說,堪輿學就是華夏曆史悠久的一門學科,包括元氣和場能,流動和變化,是臨場校察地理的方法,按照現在學科分類,屬於一種研究環境與宇宙規律的哲學,國內已經有著名高校開設課程了。”

說完這些,孟昭輝似乎有所發現,從包裏掏出一把短鏟,在一些長有蒿草的地方挖了些土,捧在手裏,仔細聞了聞。

“這又是做什麼?”我覺得孟昭輝的行為實在有些滑稽,不禁問道。

不單是我,蘇瑤、劉憬錚等人也都對孟昭輝的行為十分好奇,緊緊圍繞在他的身邊。

孟昭輝拍拍手中的土,說:“不瞞你們,我之所以去地師一脈學藝,完全是受家裏的影響,從小對這些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祖上有人做過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我先是一愣,繼而嗤之以鼻道,“說得那麼好聽幹什麼,不就是盜墓賊麼?”

蘇瑤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現在有好多網絡小說,寫的就是盜墓的故事,還分什麼發丘、摸金、搬山、卸嶺……裏麵又是僵屍又是粽子的,別提多邪乎了!”

孟昭輝想了想,說:“其實小說中的內容並不完全是杜撰。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各有一套係統和規矩,就拿摸金校尉來說,它雛形始於戰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發丘將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配有一枚銅印。其中行事最神秘的當屬搬山道人,他們都扮成道士,正由於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第四種卸嶺力士,則介於綠林和盜墓兩種營生之間,一群武夫,沒啥技術含量!”

我聽他說得起勁,忍不住打擊地說:“你祖上是摸金校尉,你怎麼沒繼續操本行?”

孟昭輝笑著說:“也不能這麼說,我去地師一脈學的就是堪輿學,並不是學盜墓。我家祖上的確出過摸金校尉,但到我太爺爺那輩,就沒有了傳承,畢竟盜墓是違法的不是?今天隻不過是辦案需要,我才會利用這個在這裏尋找陵寢的入口。”

“那你有什麼發現嗎?”我問。

孟昭輝點點頭說:“這裏山清水秀、重巒疊嶂、日照闊野、紫靄縹緲,本是一處絕佳的龍脈。隻可惜……時過境遷,如今這裏的風水已被破壞,變成了凶地!”

孟昭輝拿著羅盤測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陵寢入口的位置,不禁歎氣道:“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入口,隻可能有一個原因——入口早在很久以前就坍塌了,後來被山石、土壤所覆蓋,上麵又長出了新的植物,看起來與周遭景致無異。”

我想了想,說道:“我讚同你的說法。畢竟過去了一千多年,入口坍塌是很有可能的。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孟昭輝說:“隻能按照古人倒鬥或者考古學家那一套,探尋墓室上方的位置,然後人工鑿洞下去,避開墓道,直入墓室。”

劉憬錚冷靜地說:“可是這明顯已經超出了我們的工作範圍,不管凶手是不是藏在陵寢之內,我們鑿洞下去的話,勢必會對陵寢造成破壞,我覺得還是應該請示一下領導。”

“沒錯,我們應該請文物局出麵,以他們為主,我們隻負責保護現場,以及尋找凶手的蹤跡。”劉憬錚說。

我看看表,說道:“那我們回去向領導彙報吧,順便問問其他同誌搜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凶手的蹤跡,或者尋找到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