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去給你拿杯果汁來。”景燁扶穀雪獨自坐好,方要起身,穀雪像是才有反映,一把重新抱住了景燁。
“雪兒,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景燁輕輕地安慰著她,他必須讓她吃點什麼,一整天滴水不進,她很可能會暈倒。
穀雪搖搖頭,仍然不肯鬆手。
看到景燁的那一刻,穀雪就死死地抓著景燁,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不害怕。
“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景燁輕聲問著。
穀雪仍然沒說話。
景燁硬把穀雪的小手拉開站起身,看著穀雪驚慌的表情歎了口氣,俯身把穀雪拉了起來。
“跟我一起去。”攬著穀雪的腰,走到自動售貨機前,投進硬幣。
拿出兩杯熱飲,一杯遞給淩烽:“坐下來休息一下,不會有事的。”
淩烽接過熱飲,擔心、焦急的神情溢於言表。
兩個小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方可怡和鍾教授一起走了出來。
景燁、穀雪和淩烽迅速迎上去。
“她走了,二十分鍾前。”方可怡拉著穀雪的手,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
“去那裏了?”淩烽語氣平靜地問道。
景燁身軀一震,轉身用力握著淩烽的手:“淩烽,別這樣,別讓她走得不安生。”
淩烽猛地摔開景燁的手,低吼道:“你說誰走了?”
“淩烽。”
景燁的手方往淩烽的肩上一搭,立刻被淩烽再次大力摔開:“別碰我!”
“淩烽!”景燁手上用力,硬是拽住了淩烽的手臂。
淩烽掙紮了兩下沒掙開,火了,沒有被景燁的抓住的手臂握拳對著景燁當胸一拳,怒吼:“放開我!”
景燁被他打得一個趔趄,扶著胸口咳嗽了兩聲,見淩烽紅著眼睛想往手術室裏闖,忙兩步跑過去,再次攔腰抱住了淩烽。
“淩烽,你冷靜點,淩烽!”
淩烽忽然不掙紮了,好言好語地說道:“景燁你放手,我隻是去看看小蓧,去看看她,她等我呢。”
“淩烽,小蓧一會就出來,你在這裏等她好嗎?”景燁仍然沒有放手。
“好,我在這裏等她。”淩烽低聲道。
景燁鬆了口氣,放開了手。
淩烽卻在景燁放開的瞬間,拔腿向手術室跑去。
“淩烽!”景燁忙追上去時,淩烽已經推開手術室的門。
“淩烽!”門開處,華子愷走了出來,攔住了向裏麵衝的淩烽。
“教授!”華子愷望著靜靜地站在一旁的鍾教授,喚了一聲。
鍾教授看看眾人,說道:“你們跟我過來一下,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
說罷,率先向旁邊的醫生辦公室走去。
方可怡向穀雪點點頭,扶著穀雪跟在鍾教授後麵。
華子愷和景燁也拽著淩烽,跟著走進房間。
“大家都坐下吧。”鍾教授說道。
“景燁,淩烽,有一件和你們有關的事情,考慮再三,必須告訴你們。”鍾教授望著二人說道。
景燁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痛苦中的淩烽,詫異地看著鍾教授,很難想像,鍾教授會有什麼事情跟他有關。
“一年半前,我成立了一個課題小組,《論大腦生電皮層信息保留與轉換》,簡單地說,就是記憶轉換,十一個月前,進行了人體實驗,實驗的兩個人,是穀雪和孟筱蓧。”鍾教授說道。
景燁怔怔地看著鍾教授,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意思。
淩烽仍然神情恍惚,聽到孟筱蓧的名字,隻是看了一眼鍾教授。
一個小時後,在鍾教授、華子愷和穀雪的輪番解釋下,景燁和淩烽終於明白,這十一個月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說,你不是穀雪?”景燁望著穀雪,神態憂傷。
“對不起。”穀雪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如果沒有今天這場車禍,你一個月以後,就要悄悄離開了,而我將什麼也不知道?”景燁的眼神漸漸變冷。
穀雪避開景燁的目光,默默地點點頭。
景燁冷笑道:“很好,這一年,我像個傻瓜一樣的愛你,你被綁架,我瘋了一樣地到處找你,而你隻是逢場作戲!”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騙過你!”穀雪哭著說道。
景燁氣急反笑:“沒騙過我?!你都不是你了,還說沒騙過我,什麼樣才叫騙我!”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穀雪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淩烽一直看著穀雪,半天才問了一句:“我到底愛的是誰?”
沒有人能回答淩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