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份協議,連同股權轉讓協議,都她寄去。”暗暗深吸了口氣,景燁淡淡地說道。
“寄到,哪裏?”
景燁想了一下,拿起筆寫了一個地址,C市鍾教授的實驗室地址。
他知道華子愷訂了回國的機票,他也知道,穀雪一定不會回他們住過的公寓,她也沒聽離婚協議裏,他都給了她什麼,當然也不會知道,那座公寓,已經在她的名下。
從進來,到出去。她的目光始終是空洞的,仿佛來的隻是一個軀體,靈魂並沒有來。
這個認知讓景燁欣喜,同時也狠狠地心疼。
她是愛他的,雖然她不願意要他們的孩子,但他相信,她一定有她不得意的原因。
今天放手,是為了更長久的擁有,隻是,看著她空洞的眼神,他有些怕了,他還能再擁有她嗎?
手指觸摸著穀雪醜陋的簽字,景燁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她簽得這麼難看,是想說,那並不是她的簽字吧,這丫頭,她一定不知道,即使一個人筆體再變化,簽得再難看,都能鑒定出是不是一個人簽的。
這麼不願意離開我,我一定盡快再把你娶回來。這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的。離那個華子愷遠一點,千萬別給我帶綠帽子。
回到自己的大辦公室,景燁把自己扔在寬大的,奶白色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揉著眉頭。
“恢複自由身了,有什麼感觸?”淩烽端著兩杯普洱茶,用腳踢踢景燁。
景燁翻身坐起,接過一杯茶:“最珍貴的東西丟了。”
“既然是最珍貴的,就想辦法再找回來。”淩烽坐在景燁身邊。
景燁點點頭,長出一口氣,振奮精神道:“說得對,我一定能找回來,開工,你現在手裏有多少股份了?”
淩烽暗暗算了一下:“將近5%。”
“很好。我現在手裏還有15%的股份,父親手裏還有20%的股份,加上你的5%,有40%的股份,再爭取11%的股份,就不怕穀明哲玩什麼把戲。”
“你估計穀明哲手裏能掌握多少股份?”
“他這麼逼著我離婚,恐怕能有20%,甚至更多。”景燁沉聲道。
“假設穀明哲手裏有20%股份,我們手裏有40%,穀雪手裏15%,還剩25%的股份在股東手裏,對這25%的股份,你有多少把握?”
“七成。”景燁考慮了一下說。
“才七成?你這些年總裁怎麼當的?”淩烽不屑道。
“老兄,你當個試試,那幫老古董,一個比一個貪財,掙錢他們高興,稍微賠一點,能把你吃了,做買賣,哪有不擔風險的,這些年,沒少跟他們吵,你說還有多少支持率。”景燁一臉鬱悶。
“穀雪手裏的15%,一定會被穀明哲控製嗎?”淩烽轉個話題問道。
“我還沒有想到他怎麼控製,但一定是有什麼手段,所以這段時間,我會讓人暗中保護她,你的人,也幫我看著點。”
“這個沒問題,我安排一下,景燁,問個不該問的問題,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算了,為什麼穀明哲一直在針對你?當年逼著你結婚,逼著你簽這種協議,現在又逼著你離婚,還要逼你讓出總裁的位置?他就這麼相中景氏,當然,景氏也值得人相中。”淩烽皺著眉頭問道。
“理由其實很簡單,穀明哲是我的大哥,我爸的私生子。”景燁很隨意地答道,就想說,天氣預報明天下雨。
淩烽錯愕地看了他一會,覺得他不是瞎說,撲哧一聲笑了:“我猜到了,明顯是心裏不平衡,報複。”
看了景燁一眼,淩烽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十多年前,那時候,還跟穀明哲一個學校,你還記得嗎?開始我總是跟穀明哲打架,後來不打了,你很憤憤不平,覺得我窩囊。”
“是,你後來常躲著他,我很看不順眼。”
“就是那個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他跟別人說,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
“他說你就信啊?!”淩烽不屑。
“你當我那麼幼。我查了將近一年,他確實是我父親的私生子,他母親是鬱小薇。”
“鬱小薇,這個名字好像聽過。”
“穀雪的母親。”
“噗。”淩烽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去。驚訝地大叫,“什麼?!穀明哲不是穀雪父親收養的?和穀雪是一個母親?”
景燁點點頭:“後來,他也知道我知道了,更事事針對我,他認為,我搶了他的一切。”
起身,景燁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你知道當年他是怎麼逼我結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