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雪掙紮了兩下沒掙脫,竟然不再掙紮,人也慢慢地安靜了下來。貼在景燁的胸口睡著了。
景燁不由得嫉妒了。大冬天自己弄了一身汗,哄了大半個小時也沒哄好,麥麥一句話不說,隻是牽牽手,穀雪就乖乖地不鬧了。
難道在穀雪的心裏,麥麥比他還重要?
“麥麥,她睡著了,你放開手,我給她把注射液打上。”華子愷拿著輸液器低聲道。
麥麥靜靜地看著穀雪,像是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映沒有。
華子愷歎口氣,他早料到他的話說出去,會是這個效果。
說不好使,隻能動手。
收到華子愷的眼色,景燁動手想拽開麥麥的手,才發現不僅麥麥握著穀雪,穀雪也反握著麥麥,硬拉,便聽見穀雪不滿地發出了聲音。
好不容易穀雪不鬧了,景燁哪裏敢再弄醒她。
雖然讓別的男人握著自己老婆的手,景燁很不舒服,但卻沒招。
好在麥麥看穀雪的眼神,十分的清澈,就像孩子看著自己心愛的東西。占有,喜歡,小心翼翼。
歎口氣,拽不開麥麥的手,總要讓穀雪躺的舒服些,景燁挪動了一下,想將穀雪放在床上,卻發現穀雪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襯衫。
景燁心裏一片暖意,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這個貪心的小東西。
如果還有一隻手,不知道會抓誰。
景燁看了一眼華子愷,會不會是他?
無奈,景燁隻好靠在床頭,繼續抱著穀雪,華子愷給麥麥拿了把椅子,讓麥麥坐下,想了想,把注射液從穀雪腳上的靜脈中紮了進去。
多麼希望,景燁或麥麥的位置,換成他。
穀雪覺得自己下飛機的時候還醒著,被景燁抱上了車,才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穀雪覺得身上熱得難受,不停地翻身,耳邊好像聽到景燁和華子愷在說話,在呼喚自己,卻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然後她覺得一隻手握住了自己,好像一直擔著的心忽然放下來,很溫暖,很踏實,便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看到了一個很怪異的場麵。
景燁抱著自己靠在床頭小憩,麥麥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發呆,華子愷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穀雪動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與麥麥的手緊緊相握,這一動,把麥麥的目光引了過來。
“麥麥。”穀雪輕喚,發現自己的嗓音像破鑼一樣難聽。
這一聲不大,卻把景燁和華子愷都驚醒了。
景燁伸手摸了摸穀雪的額頭。
“還發燒嗎?”華子愷起身問道。
景燁搖搖頭,看著穀雪問道:“感覺怎麼樣?”
穀雪鬆開手掙紮起身,覺得渾身都酸疼,晃晃腦袋問:“怎麼了?”
“你昨夜發高燒,說胡話打人。”華子愷說著話走過來。
“打人?打誰了?”穀雪活動了一下身體下床,回頭看著仍然沒動地方的景燁,“打你了?”
景燁含笑沒說話,兩條被壓得沒有知覺的腿,因為血液回流而酸脹難受。想起空難的那兩個晚上,穀雪就這樣抱著自己。
“打誰都活該,一定是以前欺負過我,我才打還你們的。”穀雪無賴地說道。
景燁和華子愷一臉苦笑,麥麥竟也跟著笑笑。
昨夜,穀雪雖然沒打誰,卻把他們折騰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