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燁抿嘴笑了:“你以前不肯陪我來。”
穀雪對景燁跟她聊以前的話題非常打怵,姐姐雖然講過一些,畢竟少得很,她很容易出錯,忙轉移了話題,“一會我們去挑一些聖誕禮物。”看著外麵熱鬧的集市,穀雪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好。”景燁寵溺地看著她,以前她對這些東西很冷清,現在越來越孩子氣。不過他喜歡,“隨便你,挑完了,我們去海德堡大學,我父親的母校。”
“你父親也是海德堡大學的?”穀雪說完就後悔了,忙低頭喝咖啡。咖啡很燙,穀雪燙得差點掉眼淚。
景燁詫異地看著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犯這種低級錯誤了,難道說,這些年她把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都刻意地排除她的生活之外?
“你是不是把有關我的事情,都故意忘了?”景燁的聲音很冷。
“不是,我就是隨口一說。”穀雪趕緊解釋。她真沒想到景燁的父親也是海德堡大學的,這麼算起來,和跟父親還是校友呢,不知道他是那個學院的,這個絕對不能再問。
看著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借著別的事情掩飾自己的錯誤,景燁不由得暗自歎口氣:“咖啡不燙嗎?”
“燙。”能不燙嘛,燙得舌頭火辣辣的疼。
“燙還喝那麼快,慢點喝。”景燁故意嗬斥道。
穀雪低著頭,大眼睛通過杯沿上偷看著景燁。
景燁最受不了她這種目光,好像他在虐待她似的。
“記住了,我父親是海德堡大學經濟學院的,跟你的父親是校友。”
穀雪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對哦,他父親是海德堡大學的,姐姐的父親也是,我父親也是,鍾教授也是,華子他們父親同學的學生,這樣大家之間的關係是不是近一些,不過,現在跟他說這些,會不會有點不合時宜?
“你在想什麼?”
“我想在,你是哪所大學的。”
景燁的臉陡然冷了下來,看到穀雪吃吃偷笑,明白自己上當了,隔著桌子用手指敲了一下穀雪的腦袋,笑罵道:“臭丫頭。”
穀雪嗔怒地揉揉腦袋,說道:“其實我在想,你當初為什麼大老遠跑到美國上大學,不上海德堡大學,這是你父親的母校,你家還在這。”
景燁是賓州讀的大學,姐姐早就告訴了她。
“就因為家在這裏,才想離遠點。”景燁淡淡地說道。
雖然隻回家了一天,穀雪也感覺出來了,景燁同父母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密,不像自己,這些年雖然同父母聚少離多,但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都寫在臉上。
感到景燁心情有些沉重,穀雪撲閃著大眼睛問道:“你在學校裏,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
景燁果然被問笑了:“這要看你問哪個教授了。”
集市廣場上賣的物品五花八門,穀雪有用沒用地買了一大堆,最後停在一個刻字的攤位上。因為攤主是個中國人。
攤主也一眼看出景燁二人來自中國,直接用漢語招攬生意:“兩位,刻點什麼。”
攤位上的盤子中,有骨頭、瑪瑙、金屬、玉石等穿成的項鏈,手鏈,戒指。
穀雪手指掃過一排手鏈,最後挑出兩個黑色水晶手鏈,水晶不是磨成常見的圓形,而是看上去很單薄的菱形,每一麵都泛著光亮。
“刻這個。”穀雪說著話,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交給攤主。
“寫了什麼?”景燁低聲問。
“你一會不就知道了。”穀雪神秘地笑笑。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那邊看看。”景燁指了指對麵說道。
“我陪你過去。”
“不用,讓老張陪我就行。”景燁說著話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司機。
老張上前兩步,叫了聲少爺,推著他向另一側的攤位走去。
回來時,攤主已經刻完了,裝在了精致的小盒子裏,穀雪大包小包拿著,跟景燁一起上車。
海德堡大學的人比集市廣場少多了,到了學院附近,穀雪才知道景燁真正帶她看的,不是大學,而是景燁在距離大學不遠的地方買的一所公寓。
那是棟半新半舊的樓房,既有著古老的哥特式建築風格,又夾雜著現代化元素。
樓房一共三層,頂層有一個閣樓。景燁買的是三層加閣樓。
進了樓房,景燁帶著她走到一扇門前,拉開門,穀雪詫異地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