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聽到她的腳步聲走向門口,接著,打開門出去了。
景燁火大了!
這丫的脾氣太大了,多少兩句好話能死啊!明知道他中午就沒吃飯,現在連晚餐的時間都過了,還走,想餓死他麼!為了別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公都不顧,還以為這段時間對自己好了,屁!
景燁越想越窩火,抓著被子霍地坐了起來,卻聽到一聲輕哼,接著看到了穀雪一隻手捂著額頭,站在他的床前,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她並沒有走。
“你不是走了嗎?”看到穀雪還在,景燁的火氣消了一大半,但口氣仍然很衝。
穀雪捂著額頭搖搖頭。
“怎麼了?我看看。”景燁硬拉下穀雪的手。額頭上又紅又腫,景燁不由得心疼了。大手輕輕撫摸著,問道,“怎麼弄的?”口氣仍然不善,但明顯緩和了很多。
穀雪卻趁勢雙手摟在景燁的脖頸上,嚶嚶哭了起來。
景燁的手臂僵硬了沒多長時間,便雙臂合攏,將穀雪緊緊抱在懷裏,他當然看不到,穀雪趴在他的肩上,在他抱著她的那一瞬間銜著眼淚笑了。
“好了,別哭了,我等你,不過最多一個星期,你知道,德國那邊都安排好了,很多事情都在等著我們過去。”景燁無奈地說道。
不得不承認,他看不得穀雪的眼淚。
穀雪使勁地點點頭,她現在可不敢說話,怕景燁聽出她的聲音太愉快。
一哭二鬧這招確實好用,特別是對喜歡你的人。
退票容易,挨父母訓斥是少不了的,本來安排好的兩個會議,也被迫改期,好在景燁這番回去主要是養病,不然改期的豈止是兩個會議。
不過這些,景燁都悄悄地承受了下來,沒有跟穀雪說。
第二天晚上八點多,華子愷來了一趟,仍然沒有麥麥的任何消息,淩烽手下的偵探社早都用上了,景燁頭一天也把自己的幾個人散出去尋找麥麥,另一方麵,慕然派了人,在暗中查訪。
“麥麥在市裏沒有什麼朋友,他的家人也不在這。”華子愷喝著穀雪衝著咖啡,慢慢說道。
整整五天了,華子愷不能不擔心。
“交通事故那邊,去看了嗎?”景燁沉聲問道。
“去了,沒有。”
“有沒有人打過什麼電話?”綁票,幾乎沒有可能。但景燁還是問了一句。
華子愷搖搖頭。
“那個......”穀雪忽然說道。
景燁和華子愷一起看著她。
穀雪搖搖頭:“應該不會。”
“你想到什麼?”華子愷追問。
“那個,肖桐。”穀雪訥訥地說。
“肖桐?!”華子愷重複著,忽然興奮地站起來,將咖啡杯隨手一放,“我怎麼沒有想到他。”說著話一陣風似地走了。
“肖桐怎麼了?”景燁不解地問道。
“肖桐跟麥麥認識,但麥麥似乎很怕他,那天在走廊,肖桐似乎威脅過麥麥。”穀雪回憶道。
“肖桐也是......”
穀雪點點頭。
“****”景燁罵了一句,拿起了手機。
一個小時後,景燁收到回信,肖桐這些天住在郊外的一所別墅裏,每天正常出入,沒有什麼異常。
“想辦法到他的別墅裏看看。”景燁下命令道。
麥麥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幾天了,也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少次,捆綁四肢的繩索早已把皮膚磨破,鮮血把繩子染紅了,凝固後變成令人作嘔的暗紅色。
渾身仍然****,****兩側高高地腫著,紅色的突起上插著細針,隨著脈跳而疼痛,那是化膿的表現。
四肢和腹部布滿了鞭痕,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傷口很深,有些結痂了,有些還在流血,顯然是新傷加舊傷。
然而最淒慘的仍然是兩腿之間,那裏不僅一片紫紅色,更是明顯地腫起,尤其是標誌著男性特征的驕傲,已經腫脹得透明,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裂。
唯一沒有一點傷痕的地方,是麥麥那張妖孽的臉,但此刻已經變得慘白得沒有人樣。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麥麥閉上了眼睛。
這些天,能進來這間房子的,隻有肖桐。
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縈繞在鼻端,接著,手背微疼,麥麥睜開眼睛,見肖桐熟練地為他掛上了液體。
“想死嗎?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我上哪裏找像你這麼好玩的玩具?”肖桐見麥麥睜開眼睛,俯下身,邪魅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