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山下玉府,玉家兄妹在收獲的秋季故地重遊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昔日裏溫馨的家已經變得破敗不堪,因為位置偏僻連乞丐都不會住在這裏。層層疊疊的蜘蛛網上沾滿了灰塵,如同厚厚的幕簾一樣把七零八落的家具遮蓋了起來,院子已經被野草淹沒,走過時呼啦啦的飛出了十數隻野鳥,竄過了一隻灰色的野兔。那曾經精心侍弄的幾樣兒菜,埋的幾棵花兒早已經敗在了野草頑強的生命力下,殘酷的被淘汰沒了蹤影。幾棵果樹倒是長得還不錯,不像有人修剪的高挺直順反而像是野樹一樣和自己的“子子孫孫”混在一起,鬱鬱蔥蔥的像是放大了幾倍的灌木叢,順手摘了一個因為藏得深才沒有被鳥兒啄掉的棗兒,喝,當初好不容易討來的甜棗苗兒現在結的果子酸的直倒牙。

原本沒什麼文藝的兩兄妹現在都有些傷春悲秋了起來,隻想對著那斷壁殘垣悲悲戚戚的撒上幾滴眼淚再吟上兩句小詩應景兒。

“哎~”羅刹兒也跟著歎氣,“這座破屋子想也知道現在破的住不了人,說你們犯傻還不聽,偏要跑回來看看,哼,白跑了不是~”

那得意勁兒,好像是後進生沒怎麼努力不知怎的就趕超了全班同學拿了第一名,呀,原來我這麼聰明你們這麼蠢啊~

-_-#,從效用上來說羅大教主這些不靠邊不著調外加不識好歹的話絕對比什麼安慰都來效快,這不,張寧和玉瑩兒的憂鬱傷感立馬不翼而飛:尼瑪,我們也知道這屋子敗了這不是舍不得想要回來看看嗎,又不是真的要住在這裏,還有,你以為讓我們離家棄業遠走他鄉,搞得這間屋子變成荒屋歸根到底是誰的原因啊混賬東西!!!

玉家兄妹怒火焚天的出了玉府,後麵跟著一個氣勢囂張的要把尾巴翹上天的羅刹兒。

要說為什麼我們這段時間見張寧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的羅大教主不在西方魔教壓陣而是跟來這裏“深入虎穴”,這就要從玉家兄妹兩人出發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身負重傷的靈犀老人說起。

那是一個晴朗的早上,雖說西方魔教眾人的心情猶如午夜一樣黑暗但他們的壓抑到底沒辦法影響到上天。

這天,穿過霧靄,披著晨光,一個半身是血的枯瘦老頭抱著一個繡著九鳳暗紋的粉紅色錦被包裹的嬰兒蹣跚而來。

他這一來驚住了張寧、玉瑩兒和羅刹兒,要知靈犀老人現在已經有半腳邁進了踏破虛空的境界,距離以武入道已經不遠了,這個世界上想不出什麼人能把他傷的這麼慘,況且……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兒?”玉瑩兒好奇的捅捅那個包在小被子裏的小包子,隻見那個小孩子也不哭,反而嗬嗬笑了起來,玉瑩兒看的心裏喜歡,逗弄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問休息了一晚上灌了無數丸藥好歹緩過來了口氣兒的靈犀老人,他們最近怎麼這麼有孩子緣?

“撿回來的。”靈犀老人很頹廢,回答的有氣無力。

誰信啊,不說你那一身傷,單就看看這個小孩身上的布料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你去街上隨便撿一個看看。

見靈犀老人不想說他們也就不再問其中的內情,這個孩子就權當是靈犀老人撿回來的孫女兒先養著吧,張寧看到這個不愛哭反而十分愛笑的小玉團也很喜歡,戳戳小臉蛋,問:“那這個小丫頭叫什麼啊?”

“小丫頭?”靈犀老人很詫異,“這是個小子!”

“小子!?”不像啊,看看這個秀氣的小臉蛋,再看看這個粉嫩嫩的小褥子,玉家兄妹眨巴了眨巴眼,伸出狼爪把小孩子脫了個光pp,哦~真的有小jj!

“那你怎麼給人家裹了這麼個小被子兒啊?雖說是小孩兒但也沒有你這麼不講究的。”男孩裹得小被子和女孩裹得是不一樣的,在古代越是大戶人家這種東西就越是講究,絕沒有湊合一說。

“哎……”靈犀老人隻是歎氣也不說話,最後看著那個還在咯咯笑的小孩子時眼中充滿了慈愛與同情,半天才言道:“這孩子以後就是我的孫子,姓陸,叫……就叫小鳳吧……”

“陸、小、鳳……”玉瑩兒簡直都要跪給了靈犀老人那彪悍的取名能力,這怎麼聽也不像是一個男孩子的名字啊,難不成這孩子的家人往死裏得罪過你不成?你居然要給孩子取這麼一個女娃的名兒讓他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