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征 第二節 誓師(2 / 2)

劉禪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麵徐徐走向平台的東方,緊跟著符節令手捧一件蜀錦包裹的物事站在劉禪身後。與此同時諸葛亮站在平台正南方,三軍將士的最前麵,必恭必敬地站好,目光凝視著平台正北案桌上祭祀的豬牛羊。熟悉曆史的諸葛迷頓時明白,劉禪將要授命諸葛丞相了。

“嗚…嗚…”尖銳的號角聲首先從沙場的正北,接著正東、正南、正西巡回響奏一遍。待號角聲落下,全場肅靜。沒有一個人敢再說話,即便一個噴嚏都得忍回鼻子裏。沙場有個法令,但凡號角響起再有高聲喧嘩者當場斬首示眾。沒人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所以古往今來違反這項法令的人寥寥無幾。

沙場異常安靜。隻見劉禪回身取過符節令手裏的寶貝,摘下蜀錦。大家眼裏驚喜地發現原來是一麵金色斧鉞。這是一麵象征著權力和殺伐的斧鉞,它標誌著皇帝正式把行軍打仗的權力移交給它的大臣。盡管諸葛亮權傾朝野,但正式的兵權轉交至關重要。手握斧鉞的諸葛亮可以調動全益州任何一處兵馬,甚至同樣擁有禦賜寶刀的李嚴也得俯首稱臣。

劉禪親自拿著鉞首,將鉞柄授予諸葛亮,莊嚴地說道:“從這裏往上直到天宇由丞相全權決斷。”

諸葛迷疑惑道:這個劉禪不就是移交兵權嗎?為何還要說得這麼生澀?

接著劉禪拿起鉞柄,將鉞首授予諸葛亮,隆重地說道:“從這裏往下直到深淵也由丞相全權決斷。征伐南中就委任相父啦!丞相用什麼討伐南中?”

諸葛亮恭敬地接過金鉞,振振有辭地拜謝劉禪道:“臣聽說軍中之事朝廷不可遙控。臣既已接受此鉞,全權處決軍中事務。臣用正道之師討伐南中,無有不克!”

劉禪退後兩步,諸葛亮雙膝跪地,兩手端起斧鉞舉過頭頂,麵朝祭祀的案台。轟隆一聲巨響,平台下全體將士紛紛單膝下跪,手持兵刃,低頭望著腳下的黃土。太史輔助司農焚香禱告,諸葛亮這才高聲宣讀道:“蒼天在上,皇土為佑,臣諸葛亮與三軍將士對天盟誓:不平南中,誓不回京!”

“不平南中,誓不回京!”

“不平南中,誓不回京!”

沙場上所有人齊聲宣誓,洪亮的誓言籠罩在成都上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焚燒的香火,每個人的心都無比激昂。

諸葛迷親眼目睹了古代出征前誓師的一幕,早被這壯觀莊嚴的場麵驚呆,還沒回過神來。又見諸葛亮和三軍將士每人手中都端著一碗酒,他的麵前也有人送上土碗斟滿清酒。頓時明白丞相安排自己也隨軍出征,當時心裏熱血沸騰。

諸葛亮認真地端起這碗沉甸甸的酒,說道:“南中叛亂,人神共憤。故天子以臣為三軍統帥。我以正義之師對叛逆之徒,戰無不勝。衝鋒陷陣者,榮!臨陣脫逃者,辱!馬革裹屍者,榮,父母妻子賞!畏敵退縮者,辱,父母妻子罰!”

“衝鋒陷陣!馬革裹屍!”

“衝鋒陷陣!馬革裹屍!”

申明軍令後的蜀軍個個高呼著。英雄誰都想做。狗熊沒有誰想做,誰也不願意讓父母妻兒遭受連累。蜀漢軍法森嚴,但賞罰分明,也是三國裏撫恤製度建設最好的國家。老子建立軍功的時機到啦!諸葛迷咬了咬牙,這幾年來苦練武學,也該出成績的時候了。

“將士們,道義為先,忠孝為大!凡是家有七十父母無兄弟贍養;家有待晡幼兒無人照顧者,可以出隊。我諸葛亮絕不強人所難!”端起酒詢問了三遍,整個隊列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諸葛亮這才昂聲說道:“飲過這碗酒,我就與眾將士同甘共苦。弟兄們,不平定南中,就無顏見成都父老。不回南中,不回成都,若違此誓,有如此碗!”一口氣痛飲酒水,啪地將碗摔碎。

三軍將士齊聲高喊:“若違此誓,有如此碗!”紛紛喝下酒,“襠”地一聲將碗摔在地上。

沙場上碎片四濺,喊聲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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