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轉身怒視百官同僚,大聲喝道:“六舍學子公然包圍皇宮必定是幕後有人唆使。”轉身奏道:“陛下,此事應當嚴查!”
劉禪冷淡地笑笑:“大事可小,小事可了,相父何必追究到底。既然事態平息,也就不必大興牢獄啦!免得人心惶惶,有礙朝政。”
“有人借助學子挑起黨派紛爭,居心叵測。請陛下下旨查處以正朝綱。”廖立搶先出列奏道。適才被諸葛亮教訓,廖立倍覺委屈,因此立功心切。
“那不是嚴查嫌疑人,那是大興文獄。後漢時期黨錮之禍,先皇時常與寡人提起那段曆史。”
“陛下,臣以為六舍學生行蹤詭異。六家學舍分居成都各處,照理說學子們應該四散離開,但他們卻成群結隊朝西麵退去。實在可疑!”蔣琬出列稟奏。他與李嚴等人一同出宮,自然瞧得明白。
諸葛亮麵色凝重,驚訝道:“好大的膽子,六舍學子當真是衝著臣來的。”
“誰敢與相父作對,朕替你做主!李嚴!”劉禪一手扶住靠墊,憤怒的表情在臉上燃燒。
“臣在!”
“剛才的事情似乎沒辦理妥當哩。你再帶士兵到丞相府門外,誰要是敢擾亂相府,格殺勿論。若是相府遭人破壞,朕拿你試問!”
“這個…”李嚴吞吞吐吐道:“六舍學子中多有朝臣子弟,臣恐怕…”李嚴深知為官之道,皇帝得罪不起,群臣也不便得罪。
“跟丞相過不去就是跟朕為敵。李嚴帶上朕的禦賜寶刀,有誰不服者先斬後奏,就是王子也一視同仁。”其實劉禪的兒子還沒出世哩,至於自己的幾位弟弟那是決不會傻到參加這種遊行示威。所以劉禪說得大義滅親,都是嚇唬群臣的。
陛下不傻,至少諸葛亮這麼認為。
“起風了,外麵一定很冷吧。”諸葛迷問守在門口的郤正,他的內心熱血澎湃,早就飛到皇宮外六舍學子聚會的地方。
“伯達回來了,怎麼沒見公弘?”郤正驚叫道。
順著手指的方向遠遠望見張表,臉色淒慘得發青,殘留著淚水的痕跡。
“先生…”一條七尺男兒一見麵竟然“嗚嗚嗚”哭個沒完沒了。
諸葛迷的心頓時一震,立即意識到發生大事,忙問道:“是否學子出事啦?”總感覺六舍學子鬧事會惹出大禍,果然猜中反覺難受。
“都出事啦!”
一個‘都’字意味深遠,讓諸葛迷的心再次顫抖。
“誰?誰出事啦?”比誰都急切,就連一向以急著稱的王離這次也甘拜下風。諸葛迷雙手抱住哭泣得昏天暗地的張表,使勁搖動著他的肩膀。
“公弘…公弘出事啦!”張表哽咽地說完這句話,六個字居然用了差不多三分鍾。
“不是讓楊汰告訴過你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參與其中?的,為什麼不聽老子的話!”諸葛迷痛苦得想罵娘。他熟讀史書,這類遊行慘案舉不勝舉,因此一直擔心出事。不料千叮囑萬囑咐,還是後悔莫及。
“告訴我公弘現在在哪?”
張表搖頭悲戚地說道:“他死啦!六舍學子久等丞相不出,就要闖進去。結果李嚴大開殺戒,學子血流滿地。公弘看不過去,挺身而出斥責李嚴,這家夥不問青紅皂白就殺害了公弘。公弘死得好慘啊!現在學子們都各自回校,相府外躺著上百具屍體,等著親人認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完這番話,張表一攤倒在地。
“啊…啊!”諸葛迷仰天怒吼,忿忿地說道:“我要去見丞相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