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匆匆躍出窗戶……
一陣不明方向的亂跑,到了一片霧氣繚繞的林子,看起來有些古怪,無奈馮琛在後麵追來,韓蓉兒轉了一個方向繼續賣力地跑,然而腳底一軟,一個騰空,隻聽見耳邊疾風嗖嗖作響,身體迅速下滑,約四十秒噗咚一聲,伴著劇烈的疼痛感,身體硬實實地撞擊在地,緩了半刻鍾,抬眼環顧了四周,才意識到自己不知又闖進了什麼犄角旮旯。
起身,像貓兒輕舔傷口一樣,默默地撫了撫胳膊,揉了揉屁股,疼痛感略有減輕,順著前麵的暗道探了過去,借著壁鑿微弱的燈火,可以看見隱隱的霧光裏透著陰森的氣息,每踏一步,似乎離死亡的沼澤又近了一步,可是回頭,那估摸著有十米深的洞如何爬上去,無望,硬著頭皮往前衝。
走了很久,左拐右繞地,經過了好幾個岔路口,進入了一個稍微亮堂一點的地方,前方的牆壁上掛著個燈罩,燈罩裏燃著一個粗大的蠟炬,蠟炬散著昏混的幽光,左右兩邊各柱有一排鐵杆組成的禁門,很明顯這是兩個相對而立的牢房,謐靜的空氣裏夾著兩股或剛惡或陰柔的力量。
“你是誰?”左邊一個粗獷渾厚的聲音。
“為什麼傳入禁地?”右邊另一個低糜暗沉的聲音。
兩個聲音一前一後闖入耳際,韓蓉兒心底一震,慘了,真的闖入禁地了,還是關著兩個大魔頭的禁地。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兩位清修了,先告辭了!”顧不得彌留在身上的疼痛,卯足了勁轉身就跑。
一刹那,一條鐵鏈從右方竄了出來,牢牢地纏住她的腰身,任憑她如何用力都是枉然,忽然間,鐵鏈被用力一扯,她的身子不聽使喚地迅速後移,最後緊緊貼在牢門上。
“小丫頭,你就留下來照顧我們吧!”那個粗獷的聲音用著恐嚇的調子戲謔道。
那魔頭近在咫尺,左右也是落在他們手裏,好歹也要識得他們的麵容,遂想要睜大眼睛仔細觀察一下。未想,那魔頭突然向著自己靠近……
衣衫襤褸,瘋散著長頭發,看不見臉、眼、鼻,隻是黑黑一片。
突然一對像是蘸染了不明汁液的墨黑雙手撥開了他擋在臉上的亂發,額頭下方的一雙眼眸裏,似有雄烈的煆火在燃燒,他的視線筆直地射過來,韓蓉兒感覺自己慢慢在融化,全身失去了力氣,曲伏在地上,很快便沒了直覺。
良久,神明中聽到那個低糜暗沉的聲音在叫喚,“蓉兒……”
那腔音曾在哪裏聽過,仿佛陪伴過自己很久……
努力地睜開眼睛,突然想起剛才那張恐怖的臉,她立馬把頭塞到胳臂裏,身子微微顫抖著。
“蓉兒,別怕,是我,穆言……”那個低糜暗沉的聲音完全喚醒了她的記憶。
“穆言……穆言……你怎麼在這?”她爬起身子,看著右邊那個魔頭。
他真的是穆言,除了胡子參差不齊,皮膚暗黑了些,其他沒有變,沒有先前那人的可怕感。自上次在偏廳見了一麵後,便沒有再見到他,原來他一直被關在這裏。
“蓉兒,我被馮琛關在這兒了,對麵是風月崖,馮老爺年輕時曾經與一個西域女子相愛,並把她帶到目蓮山莊,風月崖是那女子在西域的養子,因為知道目蓮山莊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所以十五年前就被關在這裏,我也是如此……”
“穆言,現在我隻想救你出去!”隔著牢門,觸摸著穆言的雙手,她眼裏淚在打轉。
“小丫頭,這牢門是玄鐵製成的,想救他必須找到鑰匙!”風月崖哀歎。
“鑰匙在哪裏?”她急問。
“鑰匙應該在馮琛那臭小子手裏!”風月崖又急躁起來。
“蓉兒,要小心,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否則我怕你有危險!”穆言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反複叮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