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
“不能！明天再不交，停水！斷電！滾犢子！”
包租婆拿著幾件更換的衣物，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進另一個門，哐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嗬嗬！
空弦拿出手機，點開短信，發現草稿箱僅有唯一一封沒有發出去的短信，點開銀行發來的信息，短信依舊停留在上個月的這個日期。
工資還沒發，估計又是晚上了。包租婆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欠房租了，特別是她最近生意不太好，隻好一半賓館一半公寓。
帶著一點失落，走上街道，一團暖風吹過消瘦的臉龐，額頭的劉海在卷動，抬頭看著古樸的鬆樹，耳邊傳來鈴鐺的搖動聲，也聽到老翁和別人的對話。
“老爺爺，我聽奶奶說，您在這裏守護了這個鬆樹一輩子啊？”
“嗯哈哈，是啊，我花了一輩子時間，就是為了完成某個人的心願啊！”
“什麼心願啊？老爺爺，可不可以告訴我啊？”
“麗子，快過來，電影要開始了！”
空弦抬頭看去，那是對麵公寓的高嬸，跟著老翁對話的正是高嬸的女兒麗子，還在上小學。
空弦走到樹下，坐在花壇上。看著高嬸與老翁打完招呼，牽著小孩走了。看電影，真是個奢侈的名詞，自己完全沒有多餘的花銷去任性。
花了一輩子經營這麼一棵古鬆嗎？為什麼，空弦拿出手觸摸著古鬆粗糙的樹皮。
啪，一個小木棍砸下，打得空弦連忙縮手。隻見老嫗怒視自己，手上的小棍子晃悠著，意思很明顯，你要是再敢碰我就敢接著打。空弦朝著老嫗笑一聲，連忙轉過身子，坐正。這麼看重這棵樹嗎？下次還是不要亂碰的好。
老嫗這才從旁邊走開，離空弦坐得遠遠的，繼續發呆。空弦偷瞄老嫗呆滯的神態，真是神奇，剛剛眼睛還炯炯有神。
“小夥子，你又來了？經常來坐坐也好。”
空弦笑著與老翁打招呼，悄聲問道。
“為什麼不能碰這棵樹？”
老翁哈哈一笑，剛剛空弦被打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樹不僅她不準你碰，我也不準你碰，任何人都不能碰。
“因為，以後再告訴你！”
空弦看著老翁真摯的雙眼，有些渾濁但十分誠懇，完全看不出騙人的樣子，空弦也甩出了埋藏在內心許久的想法。
“為什麼古鬆和你們一夜之間就出現了？”
老翁隻是哈哈大笑，笑而不語，笑聲停止後，風再次吹動樹上的鈴鐺，樹背麵的紅綾隨風而舞。
“我以後再告訴你！”
空弦不自覺地笑了一聲，瞪大著眼睛看著老翁，想要找出開玩笑的意思。好吧，完全找不到。
“為什麼我今天看不到金色的靈子？”
老翁再次出乎意料的答道。
“因為它們今天休假！”
......
空弦停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三分鍾，好吧，你厲害，你贏了。那些金色的靈子還有假期，不是說這個世界由它們組成嗎。算了，反正你也不願意說，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總不能強迫你說吧。
空弦失望地歎個氣，你們這些老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
“小夥子，人活著，不要追根問底，有時候，少知道一點，可以活的更長一些！”
空弦隻能嗬嗬一聲，您這是說我活不長啊，還真特麼有道理。
突然一張白色的紙巾闖入老翁和空弦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