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裏是一遝殘破的鈔票,詹婷婷也清楚的記得,有三十六塊八毛錢,還有一張合照,那也是自己和姐姐、母親唯一的一張合照。
而詹婷婷,在跟著那個陌生的老鄉出來打工的一周後,從老鄉家裏傳來的消息得知,自己的母親在送完自己離開那天,便在姐姐被發現的地方投河自盡了。
韓軻沒想到這詹婷婷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也想象不出來,孤苦伶仃地她在這偌大的陌生城市吃了多少苦才得以生存下來。
“這麼多年,我唯一地遺憾便是沒能去母親和姐姐的墳上祭奠過一次。“詹婷婷臉上帶著傷感之色,她這十多年來忍受的苦難旁人是不可能體會到的,這些年,她也想回家到母親和姐
姐的墳頭看下,但是,一想到回去就有可能要麵對那個男人,詹婷婷就又恨又怕,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詹婷婷還會時不時的夢到當年姐姐哭喊著被拖進裏屋的畫麵。
“你的心願我倒是可以幫你。“
聽到韓軻的話,詹婷婷先是一怔,然後眼睛一亮,朝著韓軻連連道謝。
不過,韓軻這兩天也離不開京都,所以也隻好暫時將詹婷婷安置在收魂鑒當中。本來韓軻還問詹婷婷要不要把她的遺體骨灰帶到家鄉安葬,但詹婷婷再次拒絕了,她認為,既然人死後真的有靈魂存在,那身體也就是來到人世間的一個容器而已,落葉歸根的那些說法,在她的觀念裏可不成立。
難得詹婷婷能這樣想,第二天一大早,韓軻就驅車來到了三環附近一處破舊的小區裏,詹婷婷生前就住在這裏。走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韓軻就不自覺地抽了下鼻子,這裏隱約彌漫著一股發黴地味道。
跟著詹婷婷,韓軻來到了一處狹小地空間,一個遍布鏽斑地鐵門映入眼簾。
“就是這間了,可是我沒有鑰匙了。”看著掛在門上地一把黃黃地鎖頭,詹婷婷有些無奈,鑰匙在她的挎包裏,但那些東西,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韓軻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昏暗地走廊,現在這個點,估計大部分都去上班了吧,走到門前,韓軻雙手握住鎖頭,用力一拉,鎖就應聲打開了。
詹婷婷雖然有
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她早就猜到,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地男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之人,但是鑒於自己以前在夜場工作地經驗,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別人主動說出的,就算是有再大地好奇都不能問。
走進小小地房間,詹婷婷地眼眶就濕潤了,獨自在外打拚地這十多年,這個簡陋地方是她唯一一個可以避風地港灣。
詹婷婷雖然傷感,但也沒有過多停留,房間的東西並不多,她讓韓軻從抽屜裏翻出一張和母親姐姐的合照,然後又從床單下麵的小盒子裏找出一件老舊的銀色手鐲,手鐲雖然看上去時間不短,但是光澤度還不錯,詹婷婷生前應該不時的佩戴保養。這個手鐲是詹婷婷出來時,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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