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擺滿了鐵器的前廳,景昇跟著景晨進了庭院,院中間有一口井,井中便是自那黑水潭中引來的黑水,也是景家打鐵的根基,井的背麵有一幢兩層的小樓,景氏父子三人便生活在這小樓中。
景昇看到屋門敞開著,景魁合一個持刀武士坐在廳中,二人相談甚歡,不時發出爽朗的小聲,“景兄啊,你的手藝真是名不虛傳,要不是這把利刃,我早就交代在道魂山上了,不過我也算因禍得福,成了道魂山修士大人的侍衛,不用再過那刀頭舔血的日子了。”那武士撫摸著手中的寶刀,一臉興奮地向景魁說道。
“楊兄弟謬讚了,你能有如此的際遇也是你自己武藝高強之故啊!”景魁笑眯眯地吹捧,餘光掃見景晨、景昇兩兄弟站在門口,向他倆招了招手“快進來見過你們楊叔。”
他們倆聽到父親的話,連走進屋來恭敬行禮“見過楊叔。”景昇在父親麵前也收起了那嘻哈的神色,一臉正經的跟著哥哥一起行禮。
“景兄,你這兩個兒子一看便是人中之龍,將來必成大器啊!”景魁聽到別人誇自己的兒子也是心中一美,哈哈一笑道:“成什麼大器,別給我來惹禍就行了,今天道魂山開門收徒,讓這兩個小子去試試,就算當不上修士,要是被哪個大人看上了當個侍衛,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景晨、景昇聽過兩人的對話,皆是心生疑惑,不知道修士是什麼,更不知道道魂山是什麼地方。景魁沒有管他們二人迷惑的神情,繼續對那武士說:“明天就拜托你帶著這倆孩子去見修士大人,看看能不能被選上。”那楊姓武士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景兄,那我先告辭了。”說罷提刀出了景家內堂。
景昇終於忍不住了,向景昇問道:“爹,什麼是修士啊?"景晨也同樣疑惑地看著景魁。景魁看著兩個兒子,一個壯實沉穩,一個削瘦頑劣,他的眼神中透著複雜,有期望,有狂熱,還有......僅僅片刻,他的眼中複雜盡去,隻剩下一抹決絕。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惑,也怪我沒和你們說過這些事兒。”說著景魁右手撐住桌子,讓自己從椅子裏站起來,緩緩在屋中踱步。“修士,就是一些天賦異稟之人,通過特殊的方式使自己得到異常的強化,簡單說就是讓自己看的更遠,聽得更清,跑得更快,力量更大......”聽到這兒,兄弟兩人的眼睛都亮了,景昇心想,我若是成了修士,那豈不是打遍全域無敵手,景晨也覺得如果自己成了修士,那一定能鑄造出絕世神兵來。
“但是,修士的選拔非常苛刻,他們不看你的身體是否強健,隻看你的靈魂是否適合修行,而修煉靈魂就是修士增強自身的方法。”景昇自然知道每個人都有靈魂,但他從沒想過靈魂還可以修煉,從沒想過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可以強化自身,這時,景晨突然問道:“跌,對這選拔和修士知道的這麼詳細,你一定去參加過選拔吧?”
景魁停下腳步,望向門外,微微眯著雙眼,露出追憶之色。“沒有,”景魁突然說道,“在咱們黑水域,修士的選拔二十年才有一次,二十年前我並不在黑水域中,所以沒有參加選拔,而現在我早已過了選拔的年齡,我早年在外流浪,這幾年又在域中打鐵,認識了不少修飾的武士侍從,自然就了解了不少關於修士的事情。剛才那個武士楊成虎,就是這次負責選拔的那位修士的侍從,他從道魂山上探險時險些丟了性命,沒想到卻被一個修士看中,成了侍從。當真是禍福相依啊。”景魁走到椅子邊上,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凝視著兩個兒子的臉,半晌才有說道:“我真希望你們能成為修士,好光耀我景家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