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麼多年來，完顏素素第一次參加，所以氣氛顯得有點陰沉。聶楓就想點辦法，讓完顏素素開心點。
都說知兒莫若母，完顏素素知道聶楓的好意，可是心裏那種既期待又難過的矛盾心裏，把她折磨得確實不好受。
他們回到聶家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把一切的事情都準備好了。聶家的人全部都參加了，除了那些實在是因為有事抽不出時間的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聶仁的墳前，全部進行了默哀。今天的老天爺也很應景，竟然下了點小事，天色灰蒙蒙的的，人站在這樣的環境，心情變得十分沉悶。
時不時有哭聲出來，都是那些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人。反而聶楓跟完顏素素麵無表情，站在老爺子的身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句話都沒有說。
族負責這方麵的事情的祭祀長老，負責吩咐他們怎麼怎麼做。一套儀式弄下來，都要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
最後是靜默的時間，聶楓怕老爺子的身體會受不了，叫他先回去。
“不了，你叫他們都回去吧，我想陪陪仁兒。”老爺子感覺一下子變得蒼老一樣，就連平時都是直起的腰，此刻都有點彎，看著聶仁的照片，雙眼充滿悲戚。
“母親，要不你也……”
“楓兒，聽你爺爺的話。”完顏素素直接拒絕了。
聶楓無奈撇了下嘴，叫人都回去之後，本來有點擁擠的場地，一下子空曠起來。剩下他跟老爺子，完顏素素，還有不願意離開的上官穎兒。
“老二，你看看吧，果然老爺子就不把我們當家裏人看待，你自己還想著要怎麼怎麼伺候他。”在離去的人群裏，有人在聶義的耳邊說風涼話。
聶義的鬆開的手一握，眼裏閃過一絲狠意。
“你想幹嘛是你事情，別想把我們都拉下水去。”聶義不讚同看一眼自己的三弟。
“哼。”聶禮鄙視看一眼聶義，轉身就走人。
“仁兒，你離開不知不覺這麼久了，不知道你在那邊會不會覺得寂寞呢。今天我帶著你的老婆孩子來看看你了。”老爺子想要蹲下去，一直在燒紙的聶楓，趕緊站起來，扶著老爺子。
“楓兒，快來跟你父親說說話吧。”老爺子坐在墓碑前麵，要聶楓過來。
聶楓把手裏的活交給上官穎兒，自己就走過去，因為墓碑前麵還有一塊石板，足夠幾十個人一起坐。
聶楓靠在老爺子的身邊坐下，看著墓碑前麵跟自己有幾分相像的臉，嘴巴張了幾下，可是就是喊不出那個字。
老爺子見到這樣子，老淚眾橫，一直在喊作孽作孽呀。
“爺爺，我。”
“楓兒，爺爺不怪你，不怪你。都怪爺爺沒有本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老爺子陷入自己的痛苦回憶，斑白的頭發，皺紋橫生的臉，濕潤的眼眶。
聶楓的心被一種叫做難過的情緒全部包圍著，可是從小的經曆，讓他根本無法宣泄出來。上官穎兒在一邊看的，不知道心裏有多痛。聶楓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具沒有隻剩下悲傷的雕像，被老爺子摟在懷裏。
最難過的應該算是完顏素素，她不在這段時間裏，每年隻有這兩爺孫在承受這巨大的悲痛。
“聶仁，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看看爸爸，還有我們的楓兒。”完顏素素咚吸一下就跪在墓碑的前麵，摟著那塊墓碑就開始嚎啕大哭。
本來已經夠沉痛，加上完顏素素這悲痛欲絕的哭聲，真是聽著傷心，見著落淚呀。
聶楓沒有去阻止誰，而是把自己最親的兩個家人，摟在自己堅實的懷裏。希望能給他們一個遮擋風雨的地方，讓他們知道當年那個聶楓已經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麵，強大到他們都想象不到的地步了。
雨還在繼續下，悲傷還在上演。
“楓兒去給你爸爸磕個頭，我們就走吧。”老爺子摸一把臉，把傷痛擦掉。
聶楓跪在墓碑麵前，狠狠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都因為力道有點泛紅。
“走吧。”老爺子再看一眼墓碑，無奈說道。
“爸爸，我想再陪陪他一會。”完顏素素看著聶仁的照片，要求道。
老爺子看一眼完顏素素，歎一口氣，“素素，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你還有楓兒呢。”
“爸爸，我知道。我就是這麼久沒有跟他說話了，我記得以前都是個很喜歡聊天的人。想必他也感到無聊了，我就多陪陪他吧。”完顏素素平時的溫柔都被一種痛苦給掩蓋住，加上蒼白無色的臉，隨時都有倒下的意思。
“好吧，那楓兒你留在這裏多陪陪你母親和父親吧。”老爺子吩咐道，管家在聶楓的示意下，馬上上前來，扶著老爺子慢慢走開。
“聶楓，你沒事吧。”上官穎兒這個時候才上前來，拉著聶楓的手臂問道。
聶楓搖搖頭，抓住上官穎兒的手，勉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