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性戀的包容諒解,已經成為一代知識分子、文化人、小資的一個姿態,直通通表示不接受,那太土太落伍。然而深入到內心,深入到赤裸裸的肉體,能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同性的性對象,是另一個問題。我自問,如果有同性向我表達情誼,我會怎麼做?首先,大概是巨大的虛榮:看我這魅力無極限;然後……我能理解那位老師的反應,雖然這很殘酷。
你是男人,大概讀過《隋唐演義》,單雄信與徐茂公多年兄弟,終於重逢,你以為是曆經劫波兄弟在嗎?不,早就誌不同,道不合,相見爭如不見了。單雄信說:“昔日與君相聚一處,即為兄弟。如今已各事其主,即為仇敵。……此刻弟不忍加刃於兄者,盡弟一點有契之情耳,兄何必再為饒舌?”隨拔佩刀割斷衣襟。親如兄弟,一旦翻臉,即為仇敵。
說不說呢?這是一個問題。說了,也許你們從此有斷袖之歡;但另一種可能,就是我上文列出的“割袍襟單雄信斷義”,從此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既然如此,何不就讓那座斷背山永遠留在心裏?好好的一個哥們兒,何必非逼得他做選擇。
傾城上
每一次戀愛都是新的,配偶是我們永遠的初戀
有些男人喜歡驕傲的女王,卻絕對沒有人喜歡專橫的皇太後……
葉傾城:
你好!
我今年三十歲。二十三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我一生的真愛。那是一個比我大六歲的北京男人,他當時已婚,有個四個月大的女兒。那時我在做導遊工作,他是我帶的團隊裏麵的客人。他後來也說,他就以為那是一次旅途中的豔遇。可我真的很愛他,就從大連去了北京。到了機場才給他打電話,當時非常擔心他對我態度冷淡,可是他一聽說我在機場,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開車過來了。我與他共同生活了三年。這三年是我到現在為止最難忘的時光,雖然我與他不能朝夕相處,但在一起的每一分鍾都是快樂的。我其實是一個有點兒潔癖的人,可是在床上,我什麼都願意替他做,有時候他心疼我,都不要我給他做。但我願意,我特別希望能看到他為所欲為。他也深愛我。有一次我宮外孕大出血,手術過後,護士對我說:“你老公真的很愛你呀,一直在外麵哭。”他後來也說,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哭。
我從來沒想過要他離婚,我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不能背負破壞別人家庭的罪過。我也從不要求他花很多時間來陪我,因為我相信他的愛,除了婚姻,他什麼都能給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我二十六歲了,我需要一個家,需要一個婚姻,但我不想他為難,於是我選擇了離開。很快我認識了我的前夫(為了方便就叫他K吧)。K比我小三歲,很愛玩兒,沒有正式工作,是月光族,一點積蓄都沒有(結婚後我才知道他還欠了一屁股債),交往兩個月後,我們就結了婚。
婚後,我與K回大連定居。K隻是個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家庭,什麼是責任,業餘時間喜歡上網聊天,婚後八個月,他就和一個女網友發生了關係。K不是撒謊能騙得過我的人,那點歪心思太小兒科了。我很快發現了,他的手機通話清單、他的QQ聊天記錄、他的電郵,我全打印出來摔在他臉上,他沒話說。尤其那個女網友是一個相貌、身材、學曆都沒法和我比的女孩,我非常氣憤,想到了離婚。可雙方家長都極力勸阻,朋友也勸我,K也是痛哭流涕,我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離婚風波剛告一段落,北京的他來了,是我去機場接的。我考慮到我是有家庭的人,不能再怎麼樣了,把他送到賓館後,就再也沒見他。在回來的路上,我收到他的短消息,我連看都沒敢看,就直接刪了,因為我怕我一看就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