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散盡三宮六院?”
軒轅清秋沒忽略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在她的追問之下齊宇軒用一個低的隻有他一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還留下,留下了幾個美人……”
他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低著頭,躲閃著軒轅清秋的眼神,軒轅清秋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但是又很快的消失不見,臉上繼續爬上寒霜,冷冽的說道:“皇上,那就請回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軒轅清秋,夠了吧,朕都親自來接你了,難道,你還嫌不夠嗎?”齊宇軒怎麼說也是一代君王,長期被人捧在高位,這般低聲下氣已經是他的底線,可是,軒轅清秋竟然是一副完全不買賬的樣子,淡淡的怒氣爬上腦門。
“大家,都散了,散了吧,改日,我在擺酒重新招待大家!”楊帆一見現場的氣氛不對勁,立即招呼著圍觀的眾人散去,這君王的麵子,還是要顧及一下的。
“娘,走,走,走!”
齊寰斜著身體王楊齊桓的方向掙紮著,這小鬼,頭發都還沒長全了,竟然就已經學會了手臂往外拐,竟然對他這個父皇完全視若無存?
他很生氣,很生氣,所以,他決定,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沒有好好教孩子的女人!
見齊宇軒不說話,軒轅清秋遂抱著齊寰往前走,齊宇軒伸出手臂,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但是,沒有想到,齊寰卻低下頭,狠狠的咬上他的手臂。
“啊……”
齊宇軒痛的直跳腳,一個小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你這裝的,有點過火了吧?
今日的軒轅清秋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任憑他欺負的女人,瞪了他一眼,軒轅清秋說道:“皇上,別裝的太假了!”
什麼?竟然說他是裝?齊宇軒另外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胳膊,軒轅清秋望去,明黃色上竟然滲出了絲絲血跡,臉色一變,她立即叫齊寰住手。
齊宇軒摞起袖子,臂腕出,一道長長的劍傷一直延伸到了肘關節處,傷口還很新,才剛剛結疤,經過齊寰這麼一咬,傷口再次被扯裂,軒轅清秋脫口而出的關切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是為了你!”齊宇軒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眼下,這周圍已經沒人了任何礙事之人,他要好好的吐一吐苦水,以便可以騙的軒轅清秋和他一起回宮。
“為了我?”軒轅清秋不解的問道,他這身上的傷,是因為她所傷?
“是啊?為了你,朕散盡後宮,將那些女人統統貶到浣衣房,那些女人懷恨在心,其中這一劍,就是孟貴人給刺的!”
“活該!”
“軒轅清秋你說什麼?”
“誰讓你沒事養那麼多女人!”
“軒轅清秋……”
衝著軒轅清秋離去的背影,齊宇軒氣急敗壞的大叫了一聲,這女人,肯定是長期跟穆降雪呆在一起,被她同化了,那個溫順的小羊羔,何時變成了這般凶悍的母老虎?而且,還帶著一隻會咬人的小老虎。
“皇上,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強行攻寨,將娘娘擄了回去!”
“你腦子壞了啊?”掀著狂風暴雨的黑眸狠狠的轉投向前來諫言的侍衛,“吩咐下去,找一塊空地,朕要在這裏紮營!”
“清秋,你當真不跟他回去嗎?”
房間內,穆降雪站在望著窗外發呆的軒轅清秋的身後輕聲問道,齊宇軒此次能放下身段,不遠千裏前來接她,已說明他的誠意,看今日齊宇軒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穆降雪暗暗擔心,依著他往日傲慢的脾氣,會不會生氣的拂袖離去?這一天,別人不知道,但是穆降雪可清楚的很,軒轅清秋她可是天天都在盼著這一天了……
軒轅清秋沉默不語,時隔兩年,在見齊宇軒,她的心情雖然激動,但是卻早已經不是當初那般被他所描繪的假象而衝昏頭腦,一提到那個皇宮,她似乎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那些曾經度過的暗無天日的日子,以及所受到的傷害和迫害,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圖騰,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想起之後又總是會出現一種本能的抗拒。
剛才,聽到他說他為她散盡後宮女人,獨等她一人回宮,她心裏卻是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可是,當理智重新回到腦海,她不禁問自己,這,可能嗎?
君王的三宮六院可不是單單為了男女之事,繁衍後代而設,它在一個國家的政治舞台上有著舉足輕重的關係,沒有了這三宮六院的相互牽製,一個帝王,又該拿什麼最有利的方法來權衡宮中各種勢力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