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牆之上的穆降雪整個人瞬間石化,一動也不能動,他飛舞的一頭白發布滿了她的眼簾,割裂她劇痛的眸光。
“皇上……”
穆降雪無比悲戚的輕喚了一聲軒轅澤陽,突然,她在想,為什麼命運要將她安排到這個異度空間來?前世,她被最愛之人出賣,自信不會在相信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可是,為何偏偏遇到了軒轅澤陽,而遇到之後,為何又要一再的錯過?
周圍的百姓們並不認識軒轅澤陽,當看到他的一頭白發之後,都很不自然的發出一聲驚呼,身體下意識的朝著遠離他的方向挪去,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妖孽似的。
軒轅澤陽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他深深凝視著站在城樓之上的白衣女子,百轉千回,她為了他,竟然孤身一人闖入潼關城,為了他,竟然將自己送入匈奴王的虎口,紛亂的情緒,在極力的壓抑著,軒轅澤陽一個飛身,但是,卻又另外一個身影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了穆降雪的麵前。
“穆降雪,想不到在我的一路追捕之下,你竟然依舊成了事?”齊宇軒聽似狂妄的語氣之中卻隱藏著一股淡淡的欽佩,這女人,絕對不容小覷,不僅有勇,還很有謀。
穆降雪唇角勾起一抹從容大方的笑意,動作優雅的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發,風輕雲淡的說道:“齊王,這一切,還不都是托了你的福,若不是您內廷侍衛的令牌,我們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混入潼關城呢?”
齊宇軒聞言,麵色突然一沉,黑眸之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氣,他欲上前一步,但是一把冰冷的長劍已經橫在了他的麵前,軒轅澤陽臉色陰霾,朝著齊宇軒一字一頓的說道:“齊王,刀劍無情,你若在向前一步,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
齊宇軒挑眉,倨傲的看著軒轅澤陽,反問道:“你打算對本王如何不客氣呢?”
他的長臂一抬,隨他而行的四個侍衛立即壓著裘天峰一行人走到了穆降雪的麵前,齊宇軒自信滿滿的問道:“現在,你們就兩個人,你們說,若是打起來,誰的勝算,會大一點呢?”
看著身上滿是劍上的裘天峰,穆降雪的眼中盈滿了濃濃歉意,望向他身後露出死亡恐懼之色的喬三等人,她安慰道:“各位兄弟,降雪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絕對不會讓你們成為刀下亡魂!”
裘天峰並不怕死,但是在這危難時刻,穆降雪依舊沒有放棄他們,他被感動了,並在心中暗暗發誓,那所謂的黃金萬兩他娘的他不要了,隻要穆姑娘能讓他一直追隨於她,即使給她當個奴才,他也心甘情願。
“穆降雪,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懂什麼叫真愛,那麼現在,我說,隻要軒轅澤陽能刺你胸口一箭,我便立即班師回朝,潼關城拱手相讓,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齊宇軒如同閻王一般冷冽陰沉的聲音回蕩在穆降雪和軒轅澤陽兩人之間,這個該死的男人,至始至終,他都是在報複她。
“咯咯,咯咯!”
穆降雪嘴中溢出如同銀玲一般的笑聲,清冷的眼眸之中連眼淚都笑的盈了出來,軒轅澤陽麵色極為凝重,他呆望著穆降雪,忽然感覺內心深處如同鋸齒拉扯一般的疼痛,目光轉向齊宇軒,他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道:“素聞齊王勤政愛民,那麼,我將這西楚的天下交給齊王貌似也不錯,想必,齊王定然會帶領百姓走向另外一個輝煌!”
笑聲愕然停止,穆降雪呆了,這,當真是軒轅澤陽的肺腑之言嗎?
齊宇軒的麵色也同樣一變,這,就是穆降雪口中所謂的真愛嗎?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對軒轅清秋的愛,是不是太過狹隘,又太過參假呢?
軒轅澤陽的一席話,給了齊宇軒一個當頭棒喝,身為君王,他一直認為這女人和天下,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女人隻不過是一個暖床和生兒育女繁衍後嗣的工具罷了,他這般辛苦的找尋軒轅清秋,隻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敢挑釁他的女人,他甚至曾在心中構想過,找到她之後要如何狠狠的羞辱她,虐待她,可是,今日看來,他之所以會這般生氣,隻不過是源於情根深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