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這酒中有毒!”
視線瞟向茶杯之中,張虎的眉頭緊鎖,“你怎知這酒中有毒?”
“你若是不信,自己試試不就知道?”
半信半疑的張虎拿出一根銀針,探入水中,銀針通體變黑,站在他身後的張龍麵色大變,無比驚恐的說道:“大哥,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
相比他的驚慌,張虎要顯得淡定的很多,眸光對視穆降雪,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誰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的房中下毒?山中的兄弟,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對他們,他是百分百的信任,難道,是他們這些外人?想到這裏,冷冽的眸光狠狠的瞟射穆降雪,那表情,分明是在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穆降雪自編自導的一場戲,而目的,隻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
“姑娘,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浪費口舌,頗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去當朝廷的走狗的!”
“既然你這般痛恨朝廷,可是,為什麼又叫自家的弟弟去參加科舉考試呢?”
穆降雪波瀾不驚的淡淡一笑,反問張虎。
他為什麼會落草為寇,還不是為朝廷所逼,想當初,他本也是忠良之後,可是,那個昏庸的皇帝,竟然聽信那個狗丞相的讒言,將他們張家一百三十五口趕盡殺絕,若不是他和弟弟出了遠門,不在府中,也會成為刀下亡魂,這幾年,他一直隱性埋名,在這獅峰山尋得一個安身之地,五年之前,張龍年幼,所以,並不知道家中發生的變故是因為何故,他發奮勤勉,就是為了能尋一個光明前程,不堪往事,他又怎可傷害他單純而又年輕的心呢?
瞧他的神情,穆降雪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弟弟,定然是十分的疼愛,,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如果大當家的你真認為此時是我所為,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奉勸你一句,當心身邊的人,千萬,被別人家賣了,還傻乎乎的幫著人家數錢!”
說完,穆降雪便朝外走去,正所謂人各有誌,道不同不相為謀,她穆降雪從來都不喜歡勉強別人,張龍湊在張虎的耳旁小聲低語了兩聲,已經快要邁出門檻的穆降雪被張虎喚住,低沉著嗓子問道:“你為什麼幫我?”
轉身,穆降雪淡淡一笑,那一個瞬間,張虎的心忽然就停跳了半拍,眼前這個男子,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女子的動人嫵媚,那個笑容,鐫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一直到他呼吸停止的那天。
“你是,你是?”
“既然大當家的已經知道,又何必說出來呢?”
穆降雪的默認讓張虎的心頭一熱,果然,怪不得身材如此嬌小,眉目之間如此娟秀,原來,竟然是一個女兒身。
在發現穆降雪的性別之後,張虎倒是顯得有幾分倉促和拘謹起來,露出與剛才粗狂的容色判若兩人的憨厚笑意,說道:“在下,多有冒犯!”
“大當家的嚴重了,在下也是身不由已,望見諒!”
穆降雪重新走回了房中,將剛才李豹投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虎,站在一旁的張龍聽到此番話,心情自然是無比激動,一張俊秀的臉龐脹成了紅色,氣勢洶洶的想要衝出去找李豹理論,卻被張虎一把拉住,“龍弟,休要胡鬧!”
將激動的張龍重新拉回到了凳子上,張虎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多年結拜兄弟,今日,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置他於死地?腦海之中,不禁想起當初結拜時的場景,人心叵測,世事難料,真是人心如海,變幻莫測啊……
“大當家的!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看看,這山寨之中,到底有多少李豹的黨羽呢?”
李豹竟然敢如此大膽的到張虎的房中投毒,想必對此事定然有了完全的準備,他們何不來個順水推舟,捉賊捉贓,讓他百口莫辯?
三人當下決定按穆降雪的計策而行,張龍負責聯係張虎的親信,穆降雪則將此事稟告給李校尉,讓他集結所有的弟兄,若是雙方對峙,希望他能從旁幫襯,她當然知道,以張虎的性格,絕對不會白白的受他們這個大忙,至於張龍,則需要假裝飲下茶壺之中的毒茶,靜靜等候著李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