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是什麼嗎?”
琥珀色的眼眸泛著冷光,隱約著血腥的凶悍,軒轅澤陽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別人背叛我!”
想不到,為了離開皇宮,逃離他的身邊,她竟然想出了炸死,他可知道,這一年來,每日每夜,他都活在巨大的痛楚之中,也不能寐,少年,竟然白了發……
“皇上,你早就知道清睿還沒有死對不對?”
倨傲的眼神,毫不避諱的從軒轅澤陽的臉上閃過,望著記憶中這熟悉的輪廓,早已經結疤的傷口被針尖將疤痕挑起,露出裏麵血淋淋的傷口。
軒轅澤陽薄唇緊抿,對於穆降雪所說的一切,他並不想做任何的解釋,如果她愛的是軒轅清睿,那麼,就讓她來恨自己,至少,愛與恨,都在他的心裏刻苦銘心過。
他的掌心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塊玉佩,她認得,那是司徒落的,他從來都沒有離過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穆降雪丟下了手中的匕首,閉上眼睛,說道:“你,贏了!”
軒轅澤陽麵色深沉,眉頭緊緊鎖住。
“上!”
一聲厲喝之聲從黑衣侍衛的一名頭領的口中發出,三四個人立即朝著穆降雪身後的軒轅清睿走去,就在這時,一道暴喝之聲突然響起,眾人急忙回過頭去,隻見司徒落眉目冷然,一身森冷鎧甲寒氣森森,站在眾人之中,冷然的說道:“你們,都住手!”
“司徒落!”
“司徒落,你瘋了嗎?”
軒轅澤陽和穆降雪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司徒落麵色如水,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是視線淡淡的掃過眾人:“你們,都給我退後一步!”
“司徒落,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
軒轅澤陽寒聲問道。
司徒落沒有回答軒轅澤陽的問題,視線越過軒轅澤陽,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穆降雪,沉聲說道:“降雪,來我這裏!”
穆降雪扶著軒轅清睿,神情戒備的望了望軒轅澤陽,而後緩緩的走了司徒落的身後,夜風,吹起他鬢發之間的烏發,拂過他俊逸的臉龐,穆降雪看不清楚他臉上此刻的表情,隻是覺得有一種無比悲戚的感覺如同這漫天的夜色一般籠罩在他的身側,司徒落,你,這又是何苦呢?
“皇上,你還記得,當初,你答應要許我一個願望,今天,我想讓您兌現對我的承諾,君無戲言!”
司徒落一字一頓的說道,軒轅澤陽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衝著司徒落狠狠的說道:“司徒落,你竟然敢背叛朕?”
“皇上,隻要你兌現了對我的承諾,你要如何處置我,悉聽尊便!”
臉上,沒有絲毫的膽怯,司徒落去無波的視線直對軒轅澤陽嗜血的雙眸,司徒落護著穆降雪和軒轅清睿,一步一步的走到皇陵的最外圍,在他們的身後,是一片空曠的原野。
“今日,我放了你們,但是,我隻給你們十天的時間!”
“皇上,改日,為臣定然會親自回來向您負荊請罪!”
司徒落的臉上閃過無比的悲戚,解下係在樹幹之上的兩匹駿馬,扶著穆降雪和軒轅清睿上了其中一匹駿馬之後,自己也一躍而上,坐在馬背之上,穆降雪奮力的夾了夾馬肚,身影,逐漸消失在軒轅澤陽逐漸荒涼的視線中。
“降雪,軒轅澤陽說隻給你十日時間,你準備怎麼辦?”
出了城,司徒落拉住了韁繩,黃沙卷地,天下之大,莫非黃土,她和軒轅清睿準備逃到何處呢?
“落,孩子?”
“你放心,等你到了西鳶國安頓好了之後,我自然會差人將孩子送過去!”
深邃如同海洋一般的雙目,悠悠的望著遠方,今日,和穆降雪一別,在見麵,不知是天上,人間,亦或是地獄。
“落!”
千言萬語,在此刻,都化作了從臉頰處滾滾而下的兩行熱淚,她負欠司徒落太多,這輩子,估計都無力償還了。
“傻瓜,哭什麼?這都快分別了,總得留給我一個最美的笑容吧!”
這樣一個千年冰塊用調侃的語調來抹輕這抹離別的傷悲,眼淚越發的肆意狂飆,如扇般的眼睫掛著晶瑩的淚珠,輕輕顫動,欲落欲不落,仿佛要鑽入司徒落心裏頭,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疼她這抹憂傷的樣子,這樣的她,美的攝人心魄,讓人心甘情願的為她拋棄一切。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成守成一段傳奇,種一束心香,在風中,隻因,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隻問淺笑安然,不問花開幾許,人生一段薄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