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道,你打算任憑著降雪的屍體在一點一點的腐朽嗎?”
麵無表情的看著軒轅澤陽,過了許久,都不見他開口,眸底,蕩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轉身,預備離開,軒轅澤陽的聲音突然憑空想起,“朕會加封她為皇後,葬在皇陵”
司徒落離去的身體陡然一驚,回頭,詫異不解的看著軒轅澤陽,他瘋了嗎?還未開口,軒轅澤陽已經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說,“此事,朕已經決定,待會兒,朕就會頒旨昭告天下!”
司徒落離開禦書房,並未回丞相府,疾步,朝著麗妃所住的太後宮走去,麗妃不聽司徒落的稟告,麵色沉重,隨即,便立即召集所有的大臣,商量此事,最後,得出一個共識,絕對不可以,不能任憑軒轅澤陽作出如此荒謬的決定,貽笑天下。
在麗妃的帶領下,所有大臣,一幹人等,在軒轅澤陽還未宣旨的情況下,火速趕往所禦書房,齊齊的跪在禦書房的門口,要求軒轅澤陽收回成命。
“母妃,你這是做什麼?”
從屋內走出的軒轅澤陽趕緊上前扶起麗妃,鷹鷙鳳眸冷冷的掃過在麗妃後麵的眾大臣,沉沉說道:“你們這是要逼朕嗎?”
隨即,將憤恨的眼神落在了司徒落的身上,銀牙被咬的咯吱咯吱響:“司徒落,你好大的膽子!”
司徒落雙手俯首跪地,“臣罪該萬死!”
“萬死?你的確該死!”
“皇上,司徒丞相有什麼錯?皇上,難道,你要逆天下大不恥而為之嗎?”
麗妃厲聲嗬斥,舉止之中,盡顯一代太後的威儀,眾大臣低著頭,默默的看著地磚上的紋路,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成為麵前這位盛怒君王的出氣筒。
“母妃,朕心意已決!”
“皇上,你若是執意如此,那麼,額娘今日,就血濺當場!”
麗妃突然從袖籠之中掏出銀色的匕首,軒轅澤陽在看到那把匕首之後,瞳孔放大,這,這……
“皇上,是不是覺得這把匕首很眼熟?她可是為娘送給你的銀雪!”
麗妃將銀雪從刀鞘中抽出,鋒芒的刀刃泛著妖異的光芒,在烈日之下,刀身卻是陰冷如冰,麗妃以命相逼,大大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豔陽高照,他們雙腿發麻的跪在地磚上,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在他們的四周,到處都充斥著危險的因子,就像是一個個毒瘤,隨時都會破滅,流出令人發腐的膿水。
“母妃,你當真要這般逼朕?”
“皇上,如果你不能做一個明君,我這個做娘的,與其活著受世人指罵,還不日,一死,眼不見為淨!”
麗妃將鋒利的刀刃伸向了自己的脖子,一臉悲戚之色,極度失望的望著軒轅澤陽,而後,手肘一抬,鋒利的刀刃便刺了過去。
“母妃!”
“太後!”
靠在麗妃最近的司徒落快速的起身,一掌奪過麗妃手中的匕首,“啪嗒!”一聲,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冰窟一般的黑眸好似沉寂了年前,深不見底,軒轅澤陽的瘦身都遍布著蕭殺之氣,這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銀牙緊咬,最後,憤怒的拂袖離去,走出沒幾步,他用一個無比蒼涼的聲音說道:“一切後事,交由司徒丞相處理!”
眾人齊呼一聲:“皇上明智!”
司徒落注視了軒轅澤陽的離去的背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傳哀家的懿旨,封穆降雪為明珠郡主,按皇家禮儀,厚葬了她!”
麗妃威嚴而不容抗拒的聲音使得穆降雪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半響之後,八個宮人,抬著一定厚重的紅木棺材,緩緩的走出了宮門,司徒落騎在馬背之上,跟在宮人的身後,回頭,緩緩的望了一眼皇宮,在內心深處,無聲的長歎了一口氣……
一年之後
一輪彎月,寂寥的掛在漆黑的夜空,灑在萬丈清冷的光輝,樹枝,搖擺著纖細的枝條,隨著四周草叢,發出鬼魅一般的聲音,一個矯捷的身影如同一隻狸貓一般的聲音悄悄的潛入了南楚國的皇陵,負責看陵的侍衛手捧著紅纓槍,坐在皇陵的門口,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黑色三角巾遮住的臉龐露出一雙如同夜空星輝一般璀璨的星光,眼角微微上揚,動作輕盈的如同一隻雨燕,蓮足一點,跳到兩個守衛的身後,十分輕巧的點中了他們兩人的昏睡穴,黑暗之中,她伸出如同嫩蔥一般細白的小手,從懷裏掏出開啟陵墓機關的鑰匙,伸進孔內,轉動三圈,石門輕輕的開始移動,看著出現在麵前的那到漆黑而又冗長的甬道,雙眸之中,透過一種十分複雜的怪異表情,黑色的麵紗被夜風微微揚起,雪白的貝齒咬了咬嘴唇,而後,她頭也不會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