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章辦事?可是那人已經再三解釋,他罵的隻是玄遠裘,隻是他隔壁偷了他雞的鄰居,並不是軒轅裘,為何你還一意孤行要打斷他的腿呢?”
他怎麼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人叫軒轅裘的?
當時他打了打了,在中途收回,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皇上,我?”
顏洛安將對傅無邪的恨意都咽到了肚裏,這小子,擺明是尋仇來的,好在,還有軒轅澤陽在了,他將委屈的眼神拋向了坐在前方始終一眼不吭的軒轅澤陽。
“舅舅!”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傳來,顏洛安抬眉望去,隻見一絕色佳人去飄渺如同天上仙子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嘴角,泛著蠱惑人心的笑意,頓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半跳了半拍,這張臉,這張臉,兩片嘴唇微微開啟,他忘情的叫了一聲:“洛薇!”
穆降雪的嘴角綻放出盈盈笑意,但是雙眸之中卻是清冷一片,說道:“真是多謝舅舅了,竟然還記得娘親的名字!”
“你是?”
“我都叫了你兩聲舅舅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那個小……”
顏洛安及時用手掌捂住了嘴巴,不讓那聲口不擇言的稱謂從嘴裏溢出來,穆降雪施施然的從樓梯上緩緩而下,高貴的讓人不敢侵犯,喉結處,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在看到三個男人同時轉向她的眼神時,顏洛安的心裏防線徹底崩塌了,一個傅無邪就夠他頭疼的了,現在又冒出一穆降雪?當年,這丫頭有多恨自己,他可是清楚的很。
吃飽了,睡足了,在下樓看一場小醜表演秀,這樣的生活真是既愜意,又舒坦,穆降雪感覺這趟江都縣真是來對了,走到軒轅澤陽的麵前,行禮,而後轉向顏洛安,道一句:“舅舅,這幾年過去了,你倒是沒有些許的改變啊!”
“降……降雪!”
“喲,真是難為了舅舅,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嘴角的笑,如同寒芒一般刺中顏洛安的心髒,可是,當著軒轅澤陽的麵,他總得有所作為吧?兩行熱淚從他眼眶之中滾滾而下,激動的抓住了穆降雪的手,帶著哽咽之聲說道:“降雪,能見到你,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是不是我還活著,讓你更加的意外啊?”
顏洛安的臉上由紅到紫,由紫再到黑,最後到白,如同是調色盤一般,色彩繽紛,看到他嚇的直哆嗦的身子,穆降雪是打心眼的鄙視,欺軟怕硬的家夥,當年,他對顏洛薇,可是囂張跋扈的很。
“降雪,顏大人是你舅舅?”
穆降雪一直都對自己的甚至緘口不提,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祖籍竟然就在這裏,軒轅澤陽的嘴角扯出一絲淡笑,雖說不是出身名門貴族,但也是官宦之家,看朝中那些老家夥還拿什麼來阻止他的計劃。
“是啊,還是親舅舅了!”
滿臉帶著笑意,可是語氣卻是我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恨,目光狠狠的從顏洛安的身上掃過,嚇的顏洛安立即將腦袋垂了下去,這丫頭,當年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現在看來,是越發的不得了了。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外麵的百姓完全不知這客棧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隻顧著在外麵不住的高喊,穆降雪與司徒落對視一笑,而後兩人走到了門口。
“大家不要叫了,都起來吧!”
百姓們乖乖的爬了起來,臉上,還帶些些許的茫然,穆降雪心中忍不住的一陣偷笑,這些百姓真夠純樸的,當群眾演員都當的如此的不專業。
“大家是因為何事,要這般感恩皇上呢?”
穆降雪故意扯著大嗓門,都屋裏屋外,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感謝皇上為我們減稅三年!”
額?
軒轅澤陽麵色頓時凝固,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是嗎?”
穆降雪轉頭,笑意盈盈的看著軒轅澤陽,軒轅澤陽頓時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看到穆降雪那狡黠撲閃的大眼睛,他頓時恍然大悟,她挖了一個深坑,不僅把別人繞了進去,連帶也把他給坑了,整個江都縣,減稅三年,她知道那是多少銀兩嗎?
顏洛安也快哭了,這百姓不用納稅,他到哪裏去撈油水呢?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軒轅澤陽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大掌一揚:“卻有此事!”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長期飽受軒轅裘繁重苛捐雜稅的民眾齊齊高呼萬歲,取之永民,若不能用之於民,那不如不取……
“降雪,還是你行!”
站在穆降雪身側的傅屋無邪輕聲說道:“不過,顏洛安的命,我是要定了!”
他的命?關她什麼事情?
“你想什麼時候取,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