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有誌看到穆降雪獨自一人站在月影斑駁的樹下時,虎目一瞪,手一揚,對著手下的隨從說道。
幾十個鎧甲兵拿著紅纓長矛各自散去,草叢中,假山後,可是地毯式的搜索,穆降雪麵色鎮定,望著王有誌不緊不慢的說道:“丞相大人,您這番興師動眾,是找什麼呢?”
“穆姑娘,你一個人逗留在此地,是所為何事呢?”
王有誌的雙眼之中散發著興奮的光彩,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穆降雪走來,這隻老狐狸,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嗎?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呢?
手心,冒出了一陣陣的細汗,但是,表麵上,穆降雪依然是裝作一副無比冷靜的樣子,望著王有誌,揚起一抹淡笑:“丞相不覺得這禦花園的月色,是無比的美好嗎?”
“是嗎?”
王有誌抬頭,墨黑的天空之中掛著一輪彎月如鉤,偶爾還有一層薄雲飄過,籠罩在彎月之上,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就像是閨房之中的少女,倒是帶著幾分令人神之向往的美感。
“回稟丞相,沒有找到!”
“大人,沒有找的哦啊!”
“丞相,四周都找過了,都沒有發現!”
本來一副胸有成足的王有誌臉色突然一沉,這裏,就這麼大點地方,一個大活人,能藏到哪裏?“丞相大人,你們這是在找誰呢?說來我聽聽,我剛才一直在這裏賞月,說不定看到過此人呢?”
王有誌嘴角掛著怪異笑容,視線緊緊的盯著一臉平靜的穆降雪,“來人,給我把天龍寺的一群禿驢都抓起來!”
“嘩啦啦!”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穆降雪的身邊,直奔天龍寺眾僧人。
“丞相,你這是為何?”
穆降雪冷冷的問道,王有誌挑眉:“本丞相做什麼事情,難道,還需要讓你彙報嗎?”
說完,他拂袖麵無表情的從穆降雪的身邊走過,正在誦經的天龍寺僧人分別給兩個羽林軍緊緊的禁錮住,主持雙手合攏,“阿彌陀佛,丞相,我們正在做法超度亡魂,有何事情,不能等法事做完呢?”
王有誌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主持,“你這個禿驢,上次在天龍寺,放過了你,這次,我看你又有何本事!”
秦龍燁竟然在混入戒備如此森嚴的皇宮,除了這群僧人,還會有誰呢?
這次,他要來一個甕中捉鱉,秦龍燁,在這時候,你竟然有膽混入這皇宮之中,膽子,還真是不小。
“來人,給我把他們都押進大牢,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們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王有誌的視線,別有深意的往這禦花園的四周掃了掃,秦龍燁絕對還在這皇宮之中,既然他不肯現身,那麼,他自然有辦法逼著他現身。
“住手!”
軒轅誌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在他的左側,還站著一臉茫然的穆思薇,今日,她的心情是尤其的好,一想到,自己肚裏懷上了龍種,以後,她在這皇宮之中的地位誰敢動搖,她不指望軒轅誌,但是,卻可以指望自己的兒子。
“丞相,天龍寺的高僧乃是在超度亡魂,對皇後以及她肚中的孩子積德,你這是作甚?”
軒轅誌站在那搖曳的竹影之下,微弱的燭火一閃一閃的照在他的臉上,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閻王一般,帶著幾分竦人的猙獰。
“皇上,剛才,有人看見南鳶國的細作混入了皇宮,和辰妃在此密會!”
王有誌絲毫不畏懼軒轅誌臉上的怒氣,麵部表情十分的剛毅,南鳶國的細作?幽會?軒轅誌怎麼聽來怎麼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穆思薇的懷孕已經讓他覺得十分的鬧心,難道,在這時候,還要趁火打劫,一網打盡嗎?
當穆思薇看到軒轅誌投過來的那一記不悅眼神之後,心中一驚,她不會懷疑這一切,又是自己的主意吧?望向王有誌,眸光帶怒:“丞相,就算是有南鳶國的細作,與天龍寺的這些僧人何幹?你為什麼要將他們抓住?”
“娘娘,他們和細作,是一夥的!”
這穆思薇怎麼回事?前幾天還不是嚷嚷著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嗎?此刻,態度為何卻是截然大變呢?
穆思薇心中當然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如今,她身懷龍種,已經沒有人能夠撼動她的地位,若是一味的和軒轅誌交惡,最後,隻不過讓有心之人能夠乘虛而入罷了。
“你們,還不放開這些高僧?難道,要惹皇上發怒嗎?”
穆思薇端出皇後的架勢,朝著眾人十分威嚴的說道。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聽穆思薇的,還是聽穆降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