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啟祥,他在他媽媽去逝以後,天天的喝大酒,天天的在發瘋,三天兩頭地打罵他的妻子,還鬧離婚。每天都喝大酒的他,出門就坐出租車,有時還在深更半夜坐出租車去一百五十裏開外的農村姐姐家。他就這樣無休止地糟蹋錢財,丟人敗家。幾年以來,無論別人怎麼勸說、教育,都無濟於事。幸好,他娶了一個知書達理,賢慧溫柔的妻子,後來他們又生了個聰明懂事,上進好強的兒子,否則,他的這個小家庭早就散了。
陳啟林此時氣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大聲喝道:“你再不聽話就凍死在這外麵了!”他用足全身力氣,使勁朝著陳啟祥的屁股踢了幾腳,然後,他讓陳啟祥的媳婦和她的兒子幫著自己,把陳啟祥硬是抬到了樓上的屋裏。
放下陳啟祥之後陳啟林對陳啟祥的媳婦說:“去給他買點雲南白藥或是沈陽紅藥給他吃,我爹爹又要換養老院,我正在給他搬家,我還得去給爹搬東西去,等搬完東西,我還得去接爹爹回我家!”說完下樓,又去了養老院搬東西,然後又接回了他的父親陳月生。
這時陳啟林又買了新樓,他把爹爹的那些東西搬到了舊樓裏放著,然後,雇了出租汽車,把爹爹接到了新買的六樓家裏。
過年的時候,陳啟林買了好多年貨,又一樣一樣地做著吃著,沒有像往年那樣把所有兄弟姐妹都聚齊來過團圓年。陳月生問陳啟林:“為什麼不把大夥都叫來過個團圓年呢?”
陳啟林很生氣地跟愛擺譜的爹爹說明了原因。
陳啟林說:“為過年吃團圓飯這事,還有給你和我媽過生日讓大夥團聚這事,我已經讓我嫂子給罵了。她橫不講理地說,是我多年搞家庭聚會,過團圓年,給他們傳染上了肝炎病。她說他們現在都正在治療呢。你說他們歪不歪,啊?他們天天和別人去飯店聚餐喝酒,那飯桌上不知病情的什麼人沒有啊?怎麼就賴著我,說吃團圓飯,和給你們過生日,給他們傳染上了肝病?再說了,那每年張羅吃團圓飯的事,又不是我自作主張地張羅的,都是我哥哥讓我那麼辦的。怎麼,最後就年年讓我們辛苦不說,竟把壞事都賴在我的頭上?我又沒有那乙肝病!算了,不說他們了,反正,爹,你也別再想著他們了,他們比咱們過得好,現在就是你請他們來,他們都不會來的,以後咱們就別再整那些沒用的夕陽景了。”
是的,陳啟城和呂彩娟經過體檢發現他們自己又都得了肝炎病,而在他們總結病因時,呂彩娟卻把那責任,推在了陳啟林搞家庭聚餐,吃團圓飯的這事上。
他們是,好事都攬在自己的頭上,把那壞事的責任都推給了別人。就像美國小說家馬克?吐溫的一部小說裏塑造的人物——敗壞了赫來德堡的人。因為,一旦他們的弟弟妹妹們,要是誰的家裏有了好事,讓他們知道了,他們就說那是別人看著他們的麵子,或者說那都是他們托人給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