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南溪開口製止她,“不許胡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衛止了聲,孫珂瑩卻不肯罷休,她實在太好奇了。
南溪無奈一笑,想著這裏不比家中,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隔牆有耳,她看著孫珂瑩期盼的目光,壓低了聲音道:“她的父親曾是我父親手下的一名參將,因為一些原因身亡,她的母親也很傷心,一日居然殉情而死,隻留下年幼的藍意,我記得那時候我九歲吧,藍意八歲,父親把她帶回府中,說讓我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照顧。”
孫珂瑩恍然大悟,“怪不得,總覺得她的舉止作派不像是一般的丫頭,我還經常想,即使是你的貼身丫頭,也不應該會有這麼好的修養,我還以為是你家家教嚴格,對丫頭也格外用心調教。”
南溪笑著搖頭,“父親對她和對我一樣,我們兩個人無論學什麼都是一樣的師傅,所以,很多不明就理的人,以為她是溫府的二小姐。”
“哼,就是這二小姐,做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心寒,如果把實情告訴老爺夫人,他們定然會被氣死不可。”大衛氣鼓鼓道。
“是你先要把我氣死才對,”南溪轉頭看著她,輕聲斥責她。
“我覺得大衛說得沒有錯,”孫珂瑩看了一眼大衛,“藍意如此做,確實太忘恩負義了。”
南溪沒有再說什麼,她輕輕閉上眼,靠著後麵的錦被,陷入了沉思。
孫珂瑩說得對,藍意並不是一般的丫頭,無論是自己,還是父親、母親,甚至是自己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人把藍意當成丫頭,隻是為了進家與自己相伴,才借說是丫頭的身份。
其實藍意獲了聖寵,南溪心中很快釋懷了,一來是因為她並不是真心的愛天譽,二來她從心底也希望藍意有一個好的歸宿,當然,自己從來都不以為成為天譽的女人是什麼好歸宿,可是如果藍意以為是,為什麼不成全她呢?
何況,自己也不能夠自私的讓藍意為自己做一輩子的丫頭,她陪自己踏上這條路,已然是十分對不起她,如果將來她再老死家中,或者說因為自己被人陷害而死,那麼,自己就更難以心安,即便平安,最好的出路,也不過是指一個人把她嫁了,相信這樣的結果,藍意也不隻一次的想過。
所以,南溪以為,也許藍意權衡再三,做天譽的女人不過是無奈之選。
然而,她真正不能釋懷的,是靳天譽腰間的那枚同心結,她清楚的記得,那顏色,是藍意征求了自己的意見,而自己親手為她挑選,當時,自己竟然不知,那是給自己的心上人的,那時的自己,隻沉浸在愛情來臨的喜悅裏。
究竟是什麼時候,藍意織的同心結,交到了靳天譽的手裏,而靳天譽卻一直以為是自己送的,時刻帶在身上,視若瑰寶。
她深吸一口氣,不願意再多想,既然事已至此,為什麼不留一點美好給彼此,她不願意去捅破那層紙,更不願意看到鮮血淋漓的真相,盡管她很想知道,究竟自己與靳天譽的錯過,是天意,還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