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為我犧牲的太多了,起初是以丫環的身份跟著我為奴為婢,後來又因為我不情願的成為了天譽的女人。多麼不幸。”南溪的語調平靜,沒有激烈的語氣,沒有怨恨,但是落入大衛的耳中,無異於臉上響了一個耳光。
大衛紅了臉,眼神有些難堪,“姐姐,你現在有身孕了,我是想提醒你,不要隨便的相信別人,否則……自己容易受到傷害。”
南溪幾乎要笑出聲來,“我知道,我不會再輕易相信誰了,即便她是真情流露。”
大衛略一低頭,聲音低沉道:“姐姐,據我所知,榮秋秋的胎是有人嫁禍給元小娜,元小娜根本不懂什麼藥材,而無論是那湯中真有藥材還是被人後來加上去的,隻有懂的人才有這個能力。”
南溪臉上平靜,心中卻也不由得一驚,她早就疑心過這件事情,隻是當自己聽說時,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而且這件事情自己並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也無力改變什麼。如今聽大衛的口風,她似乎知道什麼,而她所說的嫁禍元小娜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指的孫珂瑩。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南溪並不接她的話,隻是淡淡的一句謝謝,大衛覺得自己與她的距離似乎被拉開了十萬八千裏。
“夫人,她來做什麼?”珍妮帶著氣道。
“不知道,來看看故人吧。”南溪沒有提起大衛所說的事。
“哼,她來了還不許我進去,讓我站在門外,真把自己當主子了。”珍妮依然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算了,珍妮,她現在確實是夫人。”南溪安慰她道。
“小偷,她是一個小偷。”珍妮恨恨道。
南溪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珍妮才訕訕的不出聲了。
宮裏的新年和府裏的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隻是人更多了一些,更熱鬧一些,若是平時在府裏,南溪自然是唯恐不熱鬧,但是到了宮裏,總覺得熱鬧起來讓人頭疼,還不如安靜一些的好。
好在自己眼下有著身孕,什麼不願意做的事情都有了一個好的借口,在年三十的晚宴上,眾少奶奶帶著自己身邊的仆人陸續到來,南溪四處望著,卻不見雅倩,琳兒見她四處張望,俯下身在她耳邊道:“夫人,您是在找雅倩小姐嗎?”
南溪點了點頭。
琳兒微微搖搖頭道:“雅倩小姐不會來的,她已經連續兩年不來了。”
“噢。”南溪不禁有些失望。猛然,她看到還有一些不認識的男子的身影,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琳兒:“各府的王爺也要來參加嗎?”
琳兒一笑:“這個自然了,各府的王爺都要來的,就連貝子、格格也要來。”
南溪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來,她有些慌亂,這麼說……顯珩也是要來的?她的手有些微微的發抖,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未等到她調整好氣息,隻見大門口處閃現一個頎長的身影,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錦袍,那藍色如同天空一樣明媚,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再也無法忍耐,站起身來,對琳兒說道:“對天譽說,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說著,從另一個門帶著珍妮先走了。
外麵寒風迎麵吹來,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閃亮的星似乎能夠讀懂人的心事,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