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點點頭,表示讚同。
看了一會兒書,覺得有些冷,珍妮說道:“夫人,我去幫您準備床鋪,您到床上暖和一會兒吧。”
“也好。”南溪應著,看了看窗外濃濃的夜色,不禁有些擔心,按理說大衛該回來了。
時間一點點滑過,大衛還是沒有蹤影,珍妮開口道:“夫人,您休息吧,我等等藍姐姐。”
“嗯,如果一會兒還不回來,就差碧兒和簡兒去找找。”南溪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服了藥的緣故,南溪的困意越來越濃,她看了帷帳外麵微弱的燈火,慢慢閉上了眼睛。
外麵嘰嘰喳喳的鳥叫把南溪從夢中喚醒,到了候鳥南飛的季節,總是有一群一群的鳥在豪門的桃樹上開會,如同熱鬧的討論著什麼。
南溪朦朧中覺得帷帳外麵有人跪著,當下心中覺得疑惑,輕聲道:“誰在外麵?”
“是我。”是大衛的聲音。
南溪心下一驚,忙坐起來掀開帳子,眼前的情景讓她一愣。
隻見大衛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而珍妮則在一旁站著,眼睛有些發紅,鼓著腮,看著樣子氣鼓鼓的。
南溪一笑,心想莫不是兩個人鬥嘴了,也許是大衛昨天回來晚了,惹得珍妮著了急。
“怎麼了,這是?”南溪看著大衛,“快起來。”
大衛抬了抬頭,卻是不肯動。
珍妮一聲輕哼,“我看她好意思起來。”
南溪覺得有些不尋常,瞪了珍妮一眼道:“怎麼說話呢?”
“都是自家姐妹,又沒有外人,就咱們三個,別這樣,快起來。”南溪說著,想伸手來攙。
“夫人當她是自家姐妹,她可沒有拿您當姐妹。”珍妮氣鼓鼓的說,眼睛狠狠看著大衛。
“越發不像話了,你忘了大衛是什麼身份?”南溪輕聲喝斥著。
珍妮的眼圈一紅,“對,我忘記了,藍姐姐現在的身份是蘭少奶奶。”
南溪停住了要去攙扶大衛的手,一時懸在半空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蘭少奶奶?怎麼大衛一夜間成了蘭少奶奶了?
“夫人,現在她是蘭少奶奶,天譽還特意賜了號,是蘭花的蘭。”珍妮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噢。”南溪有些恍惚,抽回手,坐在床邊,有些發怔。
“姐姐,你……罵我吧。”大衛抬頭說道,她聲音有些沙啞,如河水在嗚咽。
“我累了,休息一下,你們下去吧。”南溪半天開口道。
院中吵吵嚷嚷,一個夫人持人尖細的嗓音道:“咱們蘭少奶奶的東西在哪呢?手腳麻利一些,別碰壞了東西。”
南溪靠著床頭,輕輕閉了眼。
珍妮施了一禮道:“蘭少奶奶快走吧,你手下的奴才來接您了。”
大衛看了南溪一眼,輕輕走了,和平時轉身離開時並沒有不同,隻是南溪知道,她今天這一走,和往日再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