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禛這樣一路牽著南溪,華麗的轎攆緩緩的跟在身後,一路上在這樣的深宅裏迎著上午溫暖的陽光,南溪還是第一次這樣漫步在豪門的路上,隻覺得在陽光的照耀下,各宮屋頂的琉璃瓦都閃著七彩的光,灼灼生輝,一群一群的仆人、主持人匆匆的忙碌走過,遠遠的看到顯禛都低頭施禮,這樣寬廣的路上居然除了婉轉的鳥啼,居然隻剩下兩個人的腳步聲。
離著桃園居近了,顯禛看了一眼南溪,溫和說道:“當初這桃園居是我親自吩咐給你收拾出來讓你住的,因為這一庭院的桃花讓我想起你頭上的那一朵……”顯禕的聲音有些低低的磁力,“我想著,有朝一日你能住進來,成為我的桃花仙子。”
南溪記得初次相見,頭上確實別了一朵嬌豔的桃花,而在當時,卻並不是為了顯禛。
她抿了抿嘴,沒有出聲。
顯禛隻當她的是嬌羞,隻是看著她微紅的臉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給靳總裁請安,給雪小儀請安。”一腳踏進豪門門,琳兒已經領著新來的碧兒和簡兒站在那裏恭候。
“起來吧。都收拾好了?”顯禛看到琳兒問道。
“回天譽,都好了,”琳兒的聲音帶著喜悅,說話的語速依舊很快。
南溪不禁有些疑惑,準備什麼?她抬眼看了看站在另一側的大衛和珍妮,兩個人也是一臉的欣喜。
顯禛看著大衛,“你是……那個丫頭?”
大衛的臉有些發紅,微風吹動著她的發絲,那伸手撫了撫,施禮道:“回天譽,我大衛,是夫人的陪嫁丫頭。”
“噢……難怪。”顯禛的笑意,後麵的意味,大衛登時明白,他是記得她的。
顯禛拉著南溪往裏走,南溪看到在院中的樹下擺了幾口上好的瓷魚缸,缸的圓肚兒線條流暢、優美,在陽光下閃著溫和的白光,上麵還描繪著四季的景兒,很是精致。
南溪驚喜的上前了幾步,魚缸裏清清水,上麵還養了幾盞小荷,那花瓣上還掛著水珠,顏色粉白,清純而嬌豔。
缸裏有幾尾漂亮的小魚,靈活的擺著身體,通體發紅,有的還調皮的鑽到荷下吐著晶瑩的泡泡。
南溪眉梢上的喜悅正是顯禛想要的,他總覺得南溪的眉間有淡淡的憂愁,似乎總也抹不去,他希望,在自己身邊,她是快樂的,自己是九五至尊的靳天譽,天下都是他的。
可是,他很擔心,南溪的快樂他給不了。
“夫人裏麵請。”琳兒的聲音總讓人起唱歌的黃鶯,清脆又好聽。
“還有什麼?”南溪轉頭看著顯禛。
顯禛隻是微笑,並不答話。
南溪邁步進了屋,映入眼簾的便是延綿的紅色,大紅的水綢結成的紅花,地上鋪的紅毯,一路延伸到南溪的床塌下,那床上也改成了大紅的床單,上麵有幾匹紅色繡著鴛鴦的錦被。此情此景,曾經出現在南溪的腦海中出現過,可是,卻與這深宅無關。
而現在在自己的桃園居出現這個的景象,讓她既溫暖又苦澀。
她按下眼中湧上的溫熱,回頭看著顯禛,整齊的貝齒輕輕印上嬌豔的紅唇。
“天譽……”許久,她輕聲喚著他。
“我知道,昨天晚上帶給去上書房不是你的準備之中,可是又何嚐在我的準備之中?所以,總覺得虧欠你,一早讓琳兒過來準備了這些。”顯禛的語氣中有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