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癡癡的聽著雅倩彈奏的《飛花點翠》,如同看到了冬日紛飛的雪花,跳著優雅的舞姿,淡淡的落在蒼翠的鬆柏上,在這炎炎的夏季,竟有了一絲的涼意。
一曲停住,南溪忍不住撫掌讚歎道:“姐姐的琵琶真是出神入化,讓我大開眼界。”
雅倩一笑,“哪裏,我的技藝隻是一般而已。”
雅倩看了看南溪帶來的古箏,“我雖然不太懂,但是從妹妹這古箏的木色來看,恐怕也是不同凡響。”
“這是我娘親給我的,彈奏之法也是幹媽從小傳授於我的。”南溪說著,眼前不禁浮現幹媽的容貌。
“妹妹真是好福氣,還有幹媽惦念,不像我……”雅倩神色黯然道。
南溪有些疑惑,“怎麼……姐姐的娘親……”
“不隻是娘親,我的娘家沒有別人了。”雅倩眼中有了些許的潮氣。
“姐姐……”南溪想開口安慰,卻無從說起,隻能是用手輕輕的安撫她。
“沒事,都很久了,我從小是孤兒,被養父母收養,因為到了仆人選秀的時候,他們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讓我來頂替,”雅倩啞著聲音說著,往事的痛苦,讓她不堪回首。
“我進豪門做了仆人,處處受人欺負,後來……”雅倩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神情,她低聲說著,“後來,遇到了天譽,他讓我成了他的少奶奶。”
南溪聽她簡單數語就說盡了自己那許多年的辛酸,這其中的味道哪能像她說得那麼簡單?誰都有自己心中的血淚和故事啊。
“好了,姐姐,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想了,我為您彈一首歡快的曲子吧。”南溪雙手撫上了古箏上,她歪頭想了想,“《漁舟唱晚》,怎麼樣?”
“好,”雅倩重新洋溢了笑,“我喜耳恭聽。”
雅倩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波光盈盈的湖水之色,在夕陽下泛著金黃色的光,一艘艘的漁船滿載而歸,漁人在船上唱著悠揚的小調,讓人如同墜入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畫中。
樂聲嘎然停住,雅倩慢慢回過神來,“妹妹,你這古箏才叫出神入化,我真想去看的看那真正的山水,聽聽那悅耳的漁歌。”
南溪臉上的笑意,慢慢退去,她低聲道:“姐姐這話說的真心嗎?在別人麵前可不要說起,否則徒惹事端。”
雅倩也覺得自己失言,不過繼而一笑道:“誰還會來我這裏,哪裏有什麼別人,這眼下最常來的人,也就是你了。”說罷,眼裏溢滿了笑意,“難不成你還會害我?”
南溪迎上那目光,滿是真誠,“姐姐看呢?”
兩個人相視而笑,莫名的親切和真誠就這樣流淌,由小溪慢慢彙成了江河。
南溪與雅倩來往已有月餘,感覺很是充實,經常來到這裏幫忙照顧茉莉,品品茶,吃些點心,交流一下曲藝,南溪覺得雅倩說得真對,對人需要用心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遭人算計,而對植物,對這些******,隻要你用了心照顧它,它就會開出美麗的花朵來回報你。
她來這裏已經是家常便飯一樣,有時候也會和茉兒一起挽起袖子拿個小鏟幫忙鬆土施肥,雅倩直笑她弄得和一隻小花貓一樣,南溪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她說這才叫自食其力,幫忙種花出了力,然後可以坦然的享受著茉莉花香、茉莉花茶和那些好吃的點心。
時日久了,謙梅也知道南溪頻頻外出,並非隻是去賞花,而是去了雅茉軒,而這幾日伯母的意思是看著珍妮轉好,南溪初入豪門時的風頭已經過去,而南溪本人卻沒有處心積慮的爭寵媚主,甚至不花心思去見天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