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愣,遂輕輕笑道:“孫先生好脈案。想來是在這裏不習慣有些思念家人罷。”
孫承澤低垂著眼瞼:“那微臣為夫人開幾副疏肝解氣的藥吧。”
“有勞孫先生了。”
隻見孫承澤並無要走的意思,而是問道:“不知豪門染病的人在哪裏?”
南溪心中一緊,臉上並無表現:“孫先生何意?”
孫承澤道:“伯母囑咐微臣,要把染病的宮人細細看來,不能讓病情擴散,影響夫人玉體安康。”
南溪心跳如鼓:“怎麼好勞孫先生大駕,為宮人看病呢?曆來太醫隻為靳家診脈的吧?”
孫承澤卻說:“夫人言重了,臣也隻是遵伯母旨意。”
南溪無奈,隻得讓大衛引孫承澤前去。
還未走出房門,南溪在身後說:“我有些不放心,一同去吧。”
珍妮躺在床上,見一行人前來,臉一片慘白,南溪知道那是沒有施胭粉且她害怕受驚嚇的緣故,並非真正的有病,隻是該如何過孫承澤這一關呢?
南溪手指在錦帕下緊握,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不讓人察覺,正思索著,抬頭看孫承澤已為珍妮搭上了脈,這時她方才看清孫承澤的樣貌,倒也是一個英氣勃發的男子,抿著嘴唇,一副認真的樣子。
隻見他輕輕擰了一下眉,南溪的心也跟著一緊,不過那個表情隻是轉瞬便不見了。
稍傾,便聽他說:“回夫人,這位姑娘確實身體虛弱,脈象有些亂,待微臣回去好好思索一番,再開藥方差人送藥來罷。”
南溪悄然鬆了一口氣,心中卻不解孫承澤的意思,無奈眼下人多,也無法開口,隻道:“有勞孫先生了。”
隻見謙梅姑姑過來施一禮道:“由我送孫先生出去吧。”南溪一笑道:“好。”
南溪心中明白孫承澤是有心助她,但是好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這麼做,自己與他並未見過麵,甚至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對方的存在。
不過眼下的這一關算是過了,至於其它,就靜觀其變吧。
次日,孫承澤又來豪門請脈,南溪想知他維護自己的具體緣由,卻終因與孫承澤交往不深,無法坦承相問。隻得靜待時機。
南溪隻是擔心,不知道孫承澤為珍妮開的是什麼藥,會不會對身體有所損傷,如若讓珍妮受到傷害,那豈不是罪過了。
於是在孫承澤為珍妮診脈時,以若無其事的口吻問道:“敢問孫先生,珍妮的病情該用何藥?”
孫承澤微微一笑,似乎早知她會有此一問:“南溪小姐放心,珍妮姑娘隻要好生調理即可,我為她用了一些溫補的藥材,想必會很快好轉。”
南溪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隻是一些補藥,對身體有益而無害。南溪心中感激亦更加疑惑,隻得說:“有勞孫先生費心。”
正當孫承澤要退出之時,有仆人來報:“夫人,孫少奶奶來了。”
南溪忙道:“快請進來。”